宋远桥和张松溪被赶了出去。
林韵寒和殷梨亭相对而坐。
她看了眼玉佩,又看了眼殷梨亭,直盯得殷梨亭正襟危坐,忍不住摸了摸衣角疯狂回忆自己身上是否哪里不妥当,才迟疑着提出了疑问:“……这块玉佩真是你的?”
殷梨亭不明白林韵寒为何突然改了态度,还邀自己单独交谈,但他知道这块玉佩一定是关键,于是老实回道:“是我的玉佩,是我父母留给我的!”
林韵寒沉默了下,问:“你姓殷?”
“……是,我叫殷梨亭。”殷梨亭边回答边惊讶,以前他只当这玉佩是父母遗物,留个念想,如今竟有人凭借玉佩一口道出了自己的姓氏……难道这上面有什么家族标记不成?还有,她为何能一眼认出这玉佩,莫不是……
“你也姓殷吗?”
林韵寒雪白的腮上仿佛抹了胭脂,啐了殷梨亭一口:“你想得倒美!姑娘我姓林,林韵寒。”
“好名字!”殷梨亭捧场道。
“哪里好了?”林韵寒挑眉看他,有心为难。
殷梨亭果然被难倒了,他抿了抿唇,想了想回道:“我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但这是你的名字,我见了你这个人,便觉得这名字千般万般好,韵味十足,才能与你般配。”
这话若换个人说,不是谄媚讨好,便是猥琐无赖,但殷梨亭生的好,一副如玉君子的外貌,看起来又纯良,便只让人体谅他一颗赤子之心了,还要欣喜他的赞美。
林韵寒也不能例外,她偏了偏头,记起正事:“你可还记得自己老家在哪儿?”
殷梨亭努力回想,片刻后摇头道:“我六岁就被师父收养,家乡的事情实在记不清了,只记得大约是在庐州府。”
“庐州府苍山县上河村。”林韵寒替他说了,殷梨亭还是不确定,于是她又问:“你现在可是拜师武当?”
“没错。”殷梨亭挺了挺胸膛:“我在江湖上素有侠名,大家都叫我殷六侠呢。”
他偷偷自夸。
林韵寒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她最后一次确认道:“你父亲可是殷从山,母亲殷李氏翠花?”
“……对,你怎么知道?”殷梨亭张着嘴看向林韵寒,实在困惑极了。
林韵寒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妻,便道:“家父林苏生。”
她想,若是殷梨亭说知道父亲,便代表他还记得这桩婚事,也愿意认;若是不知道或装作不知道,她便不会提起,只当没这件事。那时,两人相处还自在些,至于殷梨亭之前说喜欢她……只看以后,看缘分了。
殷梨亭不知道自己站在悬崖边缘,他对“林苏生”这个名字其实一点印象也无,但他只是赤诚,不是傻子。从林韵寒之前的只言片语中,他得出一个结论:林韵寒的父亲和自己父亲应该是认识的,而且极有可能就是一个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