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谕他对待感情之事讲的是水到渠成,谢初婉如今点了头,他也想让二人的关系更近一步。
“女孩儿也好,就怕她将来嫁了人受委屈,我自是不愿的。”
谢初婉眉毛一挑,那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我看谁敢?”
傅子谕勾起嘴角将人拉到了怀中,目光斜视着方才那女子。
她脸色极为不佳,传闻中说他们夫妇二人举案齐眉十分恩爱,如今一看,传言果然不假,侯爷有时还面露凶色,她也只能打退堂鼓,见好就收。
二人好生腻歪了一阵,谢初婉可受不了他这灼灼目光,一把将人推开,此刻前堂宾客尚未来齐,她便抽着空去寻父亲,顺道将手中这封名单交给谢曾运。
后堂书房的牌匾上写着“忠君爱国”四个金字,在一片余晖中泛着光。
谢初婉心中一片沉重,这名单之上还写着傅子谕的名字,也不知事后陛下会如何处置他。
谢初婉捏着名单在书房外徘徊许久,门从里被打开一条缝,谢惊鸿探出半个身子来,眼中带着柔和的笑意,招手道:“姐姐,你这脚步声父亲听着都心烦,快些进来!”
她匆忙将信收了起来,进到了屋中。
谢曾运打量着女儿,看样子她嫁到丹河州后日子过得还算舒心,他也就放心了。
他指着谢初婉袖口处露出的一点页角,示意她将东西交出,“婉儿可是有事?”
谢初婉紧张的用指尖扣着团扇的扇柄,摇头道:“没有,只不过前堂无事,我寻思着过来看看父亲还有弟弟在忙些什么,想过来帮个忙而已。”
“婉儿你在撒谎!”他指着谢初婉故意遮掩的袖口,“拿过来看看。”
谢惊鸿趁着她不注意一把将东西抽出来,交到了谢曾运的面前。
他到底是个老狐狸,眯眼一瞧就发现了夹层,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掉了出来。
谢初婉紧张道:“父亲!”
谢曾运将纸摊开放在了桌上,“为父知道你对他用情至深,放心。”
谢惊鸿瞧着名单上密密麻麻的名字,也是忍不住头皮发麻,本以为傅子谕已是最棘手的那一个,没想到排名第一位的叶亭侯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谢初婉跪在了地上,恳求道:“婉儿斗胆,还请父亲留他一命!他是婉儿这一生所爱。”
他若死,我也绝不独活。
谢曾运摆摆手,只见谢惊鸿走到屏风后面,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件黑色玄甲。
小时候她就见过一回,谢曾运当时将姐弟二人抱到自己的身旁,给他们讲着自己是如何冲到宫中救驾,一手深情抚摸着玄甲,她当时清楚的看到父亲眼眶微红。
所以到了今天,她也无法忘记父亲当时的神情。
“父亲,您难道是要……”
谢曾运接过玄甲,郑重道:“长公主野心勃勃不顾朝纲,妄想毁掉戚家基业,一旦姓顾的登基为王,天下难免战火四起!”
谢初婉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脑袋一沉便倒在了谢惊鸿的怀里,谢惊鸿抵着头瞧着姐姐,轻声道:“姐姐对不住了。”
夜色降临,本是歌舞曼声的谢府,一阵阵战鼓声在谢府四起,府上的宾客还以为是什么新的节目,还未反应过来,一道惨叫声过后,后院门房被人从外破开。
但凡与长公主那一派走的近的,按关系疏远处置。
若不是今日见了这名单,他也不敢确定这宾客中到底有几个长公主的人,平日里只能小心翼翼不让外人靠近书房重地。
谢惊鸿化身刽子手,脸上似是染上一层冰冷寒霜,他面无表情的将剑从尸体上拔出。
宾客惊叫四起,连滚带爬的寻找地方躲藏。
谢惊鸿一眼看到对面的傅子谕,握紧手中之剑,朝着傅子谕刺去。
傅子谕躲开迎面劈来的剑,面目微微狰狞,谢家既是鸿门宴,清理与长公主有所联系的人时,谢惊鸿便该保护好她。
他眉头紧皱,“谢初婉她在哪儿?”
“我姐姐的名字,你不配提!”
谢惊鸿将人逼退到了角落里,举剑正要刺他时,一把突然横飞过来的剑挡在了二人中间,傅子谕眼疾手快率先握住了剑柄。
“谢惊鸿,你非但杀不死本侯,还会搭上自己的命!”
只见兵刃相交擦出一道火花,傅子谕犹豫过后,掏出腰间三寸长的匕首,刺到了谢惊鸿的腹部。
“傅子谕……你好卑鄙!”
谢惊鸿捂着伤口缓缓滑倒在地上,他冷着脸从谢惊鸿的面前跨过,直奔后院去。
傅子谕的护卫和探子也已赶到,他一剑劈开落在屋上的锁,大步流星走到了屋内,谢初婉双手交叠在小腹上,仰躺昏睡着。
他瞧着她容颜,小心翼翼撩起她额前的碎发,轻声道:“婉儿,莫要怪我!待事情了结,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横抱起她将人交给了朗青。
朗青得令,奉侯爷之命护送谢初婉回丹河州,不知他们二人后面情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