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也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认真地看着她。
“他喝醉后……变得从未有过的温柔。”狄安娜自嘲地笑了笑，“我小时候以为酒是一种良药，虽然苦涩但能治愈缺陷。”
“……”
“也许你应该试着让斯内普喝一点酒，看看他喝醉后是什么样子？”狄安娜想了想，建议道。
“他不会的，”莉莉摇了摇头，“他……”她说到一半又顿住了，叹了口气，“总之，他痛恨酒，不会碰酒的。”
狄安娜耸了耸肩，从桌子上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皱起眉，好一会儿才吞下去，“说起来，你怎么会和斯内普成为朋友的呢？你知道……”她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斟酌着措辞，“他看上去和你很不一样。”
“我们住得很近，”莉莉也拿起酒杯，她闻了闻，皱着眉勉强喝了一口，轻轻“嘶”了一声。
“真难喝，不是吗？”狄安娜笑了一声。
“也许多喝几口会好一点？”莉莉猜测道，又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们是那个小区唯二的两个小巫师，而我生在普通人家庭，什么都不懂。刚开始我很害怕，如果不是他……”她苦涩地笑了笑，“我大概也会把佩妮说的当真，以为自己是个怪物。”
“你和你姐姐的关系还是没有缓和吗？”狄安娜靠在椅背上，问道。
“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以前的样子了。”莉莉又喝了一小口酒，把双脚放在椅子上，抱住膝盖，“除非我有一天失去魔法，或者她有一天突然变成女巫。”
“你们只是太不一样了。”
“所以我不能再失去西弗勒斯，如果连他也……我的童年……”莉莉垂下眼睛，“就仿佛一片空白了。”
“那么，”狄安娜探究地看着她，“你们为什么吵架了？”
莉莉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西弗勒斯对魔药学很有天赋对吧？”
“是的，不过我觉得你们都很有天赋。”
“他比我厉害得多，”莉莉半是微笑半是叹息，“他仿佛天生就能看到每个魔药配料的本质，一点小小的改动，就能得到事倍功半的结果。”
“斯拉格霍恩教授很喜欢他。”狄安娜点了点头。
“我们一直一起学习魔药学，但他很快就对照搬书本感到厌倦了。于是我们一起尝试着各种创新，刚开始我也觉得很有趣，”莉莉带着点惆怅，“我们研究各种配料的属性，尝试着改变顺序，或者处理方法……”
“我听说你们改良了清醒剂？”狄安娜顺着她的话问道，“那可真是个天才的想法，你们应该写信给魔法部……”
“是的，清醒剂。”出乎她意料的，莉莉叹了口气，“这一开始是我的提议，你知道，魔法史总是很催眠的。我于是把目光投向了清醒剂……”
“魔法史……”狄安娜轻笑了一声，“可以理解。”
“我没有想到他真的成功了，那个时候临近圣诞假期，我正苦恼着和佩妮的关系，没有太关注……”莉莉又小小地抿了一口酒，“我宁愿我从来没有提过这个想法。”
“为什么？”狄安娜疑惑地看着她。
“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成功了，并且因此认识了考茨。”
“考茨？”狄安娜皱起眉来。
“你认识他吗？”莉莉期待地看着她。
狄安娜摇了摇头，“我和他不熟悉，雷古勒斯和他关系不错，不过布莱克很不喜欢他。”
“你还叫他布莱克呀？”莉莉笑了一声，“我们都同学四年了。”
“你也叫詹姆斯波特呢？”狄安娜反问道。
“好吧，我们都有不那么喜欢的人。”莉莉耸了耸肩，“但是考茨不同。”
“考茨怎么了？”狄安娜好奇地看着她。
“考茨……我虽然不喜欢这样评价别人，但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或者说，非常糟糕。”
“他毕竟是斯莱特林。”狄安娜了然地安慰她，“他们对格兰芬多总是不那么友好。”
“不是那种……”莉莉把酒杯放在一旁，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寻找合适的措辞，“我和西弗勒斯一起时他来找过几次，他让我感到……恶毒。”她说到最后一个词放轻了声音，像是害怕惊醒了什么。
“恶毒？”狄安娜也跟着放低了声音，“他干了什么……让你会这么觉得？”
“他什么也没干。”莉莉困扰地皱起眉，“他看上去非常彬彬有礼，但他的目光里，动作里……有一种我说不上来的感觉，那让我很不安。”
“也许是他家庭的缘故。”狄安娜想了想，“听说他的家庭非常痴迷于黑魔法。”
“布莱克也是出生那样的家庭，但他就不一样。”莉莉摇了摇头，又补充道：“我说的是斯莱特林那个。”
“雷古勒斯和考茨的关系也挺不错的。”狄安娜笑了笑，“也许他只是对格兰芬多格外不友好罢了。你和斯内普因为这个争吵了吗？”
“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莉莉叹了口气，“西弗勒斯知道我不喜欢考茨，所以他总是背着我和他来往。”
“你不喜欢这样吗？”
“不，他和什么人成为朋友不是我该指手划脚的，而且我很高兴他能有新的朋友。但是……”莉莉显得有些犹豫，“我能感到考茨对他的影响越来越深，他变得和以前越来越不一样了。”
“什么样的影响？”狄安娜问道。
“他……背着我把清醒剂的改良药方卖给了考茨。”莉莉犹豫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