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姜离叶晴雪神针侠医全集豪门虐爱:林少权宠妻桃花姬豪门虐爱:林少权宠妻禁色之娱乐圈里氓流多[HP]戈培尔效应思君林夜沉魔道祖师后上门为王张天张帆陈飞宇爱上冷傲女上司
    第一百六三章:序

    地板咿咿呀呀地发出了几声哀嚎,虚乎乎的人影在墙面上跳荡着,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如同目睹真相的幽魂、悲哀地溃散在已死者的血肉中。猫头鹰正在枝头叫嚣着。那绿发少年悄悄踱步,他身披起深蓝色的毛绒外套,趁着深沉不见底的夜色,将柔软纯白的羽毛藏在他的手心里——看样子就像是一只狡黠的猫儿。清瘦的身材被虚虚藏掩,恍恍投映在墙面上,此时此刻显得异常纤弱。

    “代表预知、未来与巧合的欧苏希瓦啊,您的眼睛包揽了世界的真实,过去、现在、未来,循环往复,回旋交缠,永恒的执念坠入混沌之海——”那是断续的低言,携带着迷雾与薰衣草的气息,氤氲在潮湿微寒的长夜中,伴随蓝火从烛芯翻覆乍燃,亦将占卜师的脚踝映照得清清晰晰。他眉头渐皱,微眯起的青灰色眸里不知不觉掺起异色,犹如滴蜡从试管里渗落下来似的。

    “破碎的肋骨需要修复的那天,迷失的衔尾蛇需要它的休止符,过去需要重演,未来需要秩序,执妄者需要堕入空门,无情者需要探寻本身。吾等必将继承您之夙愿,引导命运走向世界之终焉……”

    “至于那日,永恒之诗将被歌颂,无端之轮回将会失衡。无妄、无心、无身、无念,混沌是虚无,虚无是混沌,命运将不存,个体将为一……”他的声音轻飘飘地沉没在渗人的水声里,继而是又一团蓝火像变戏法似的掀上去。在围绕成倒五芒星的六只蜡烛全部点燃的瞬间,苏莱文已经站在了它们的最中心点,双手高举起了那形似钟面的法杖,时针、分针亦及秒针都以恐怖的速度飞旋起来,那纯白的羽毛竟然悬浮在半空中——占卜师的右眼染上了格外刺目的克莱因蓝。

    “就在那里。”这声呢喃显得仓皇、急促却又异常冷静,只当话音已被无数低语湮没的那瞬,苏莱文顿觉一股诡异的杂音扎入鼓膜,迫使他被那道刺痛戳得即将跪下,急劇的颤抖使他差点无法站稳身子。菱形鳞片在他的面庞上渗出光芒,犹如五颜六色的颜料在一滴一滴地淌落、丑陋的漆黑从羽毛间渗入了,在那眸的视野里切开一隙罅缝,将模糊的幻影映射在瞳中。他勉强依靠着法杖站起,不知从何者眼里传达来的镜像纠缠着气泡鼓动般的节律,竟许为他带来一瞬魔怔。

    头皮好疼,像是即将要炸裂似的。

    他看到了纯白的围柱建筑,勾勒着天使柔美□□的山花,数不尽的多立克式柱一直延伸向道路尽头。天穹是湛蓝的,如同用矿物颜料浸染的绸缎,抑或是埃莫拉王头冠顶上最最纯正的蓝宝石。耳边有扇动羽翼的声音,风声与人声纠缠在一起,只能听了个迷糊大概,无法辨识其中具体的内容。苏莱文尽可能地放松下来,他看着那个视线开始移动、绕转,按照一定的路线向右拐去,然后整个视野都变得清晰。

    直到柯林斯式立柱乍现在目光中,视线的动势逐而变缓,继而是羽翼被收起的声音,若有鞋跟踏在阶梯上,不急不慌地走向了台阶高处。于是,宽敞的门厅在瞳间逐渐明晰,他能看到纯白的大理石地板上印刻的十字架符文,无数只挂灯在墙边垂落,光辉顺着五彩花窗投射下来了,将绚烂的色彩洒在那只皮鞋上,数不尽的帘幔顺着壁缘挂下,神灵的宝座就处在阶梯最上方。然后阳光渗透进了那只眸里。

    “好久不见哟,神王殿下~”那理应是羽毛的原归属者的声音,虽然有些矫揉造作,但还是能明显听出这是男子的话语。在他抬头的瞬间,身着纯白的神王已经站起身,一头短发依着脖颈微垂,显露出若夜色般静穆深沉的漆黑,刹那间仿佛包揽了数不尽的星河——那并非男子,也并非女性,而是一种男女糅合的状态,是世间之美的完美集合体。似如羽衣的袍子顺着阶梯挂曳,被那执笔者轻托起来,仿佛裹起了哗哗燃烧的余晖,挟着阳光的碎渣滓烁耀在眸的克莱因蓝中。

    “好久不见,萨塔丝。”

    “……听说你最近完成了一副巨型油画可否,让我也看一看呢?”他立即转变了话题,那温雅柔和的话音似同流水,轻悄悄地渗入了天使的耳里。身后的执笔者微然笑着,即使嘴角一直保持着扬起的姿态,也无法掩饰他眉头的无奈与愠烦。“啊哈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这确实是我引以为傲的作品呢~”萨塔丝眯起那双漂亮的小眼睛,他不由自主上前一步,迅速打了几个响指,指甲上的紫色显得异常鲜明,“无论如何!为了能亲手描绘那位大人的面貌,我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哦!”

    “我不清楚你对前往魔界的某些事情一直闭口不言的原因。但是……我大概能够猜到——”神王的声音显得温柔、舒坦而异常轻松,伴随着高跟鞋清朗明快的琼音,他倾身走到萨塔丝的面前,殊不知身后的斯诺意有些嫌弃地撇过脑袋,拉着袍摆的双手甚还拽得更紧了些。

    “难不成,一向逍遥世外的萨塔丝你,在那里遇到了你的缪斯吗”在话音逐渐拉长的刹那,克利诺佩斯突然昂起头,稍显倦怠的眼角里隐含着笑。他并没有等对方回答自己的话语,而是伸手将指尖搭在萨塔丝的面颊上,白皙的手指捉摸不定地在他的右眼睑边徘徊。只当天使与他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极冷的寒风忽然从殿外刮来,刹那将神王的刘海掀开,露出了第三只眼与诡异的图腾符号——这时,似有玻璃碎裂的声音——冰冷的光辉从那只眸中渗透了,天使右眸里的影子乍然淹没,终究重归了那本初的紫色。

    “原来您发觉了呢?神王殿下~”

    最后那声嗤笑湮灭了耳畔,不知是在嘲讽着何人般、一针一针地扎在占卜师的耳膜里。苏莱文顿时感到一股可怕的刺痛窜进心口,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拽住,即将被撕裂了似的钻进了血肉里,他猝然呆滞、面色煞白地跪下来,战栗的身子倚靠那把法杖,不住哆嗦着,如同将要被冻死在冬夜的雏鸟——然后,伴随着一阵无法抑制的抽搐,他惊觉这独属于血的腥甜滋味从喉间涌上,跳动过速的心跳迫使他整个人都僵硬地蜷缩,血液不受控制地涌出嘴角,为那面容染上了可怖的斑花。

    就像是黑死病的魔鬼所带来的刻印似的。

    周遭烛光皆灭。毛绒外袍被血液染红了,已成漆黑的羽毛遂被蓝火焚为灰烬,只留下飞灰四散在占卜师的目光里,最终连一丁点儿余烬都不剩了。

    “啊啊……失败了吗?啊呵呵……真可惜……呀……”他断续地道出几个不成文的单词,面颊上的血液无止尽地淌下,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掺成忘川渗透进去。在下一瞬间,手中的法杖渐为星点,随着木板惨叫似的一声咿呀,苏莱文完完全全地跪倒在了地上,骤缩若点的瞳孔不知颤栗地瞪向何方,甚至连嘴角都高扬起来,那身躯此时此刻虚弱得过分,痛苦万分地战栗着,如同即将放声歌唱的荆棘鸟儿。“真是的,我明明……最讨厌……这么疼的事情了……”

    ——若同游丝的话音伴随着喘息沉没在夜色里,在不容置疑的痛楚中,硬是压榨出了一抹渗人的笑。

    “看来……出发时间得延迟了啊……”他哼哼嗤笑了几声,甚还失意地抓着自己的刘海,眸里的癫狂恰从指间显露,阴森森的、不知瞪向了何处。然后,粘稠的鲜血继续流淌下来,像是将头皮整个扯开似的,终究吞没了他的视线。

    苏莱文不禁感到了作呕。

    “弗罗沃兹!!!你在这里吗!!摩西摩西!摩西摩西!你到底在不在这里啊?快出来陪我玩啊啊啊啊啊——我真的快无聊死了!快死了快死了!!!”这诡异的叫闹反复了无数多次,是已经坏到不能再坏的复读机与从不停歇的报时鸟,此时此刻显得嚣张过分。橘发天使在圣树周围不住绕转着,她翻着白眼、烦躁地将那对翅膀甩开,比成剪刀状的双手按在自己的太阳穴和两颞,像是个正在发接收和发送电波的仪器。粗厚的鞋跟狠狠踏在圣树虬根上,一阵一阵地踱步着,围着那棵几个人都抱不住的大树飞速绕转了几圈。

    可惜,并没有人打算回应她。

    枝叶阴翳洒在天使的松垮靴上,然后是羽毛扇动的声音,破碎的影子也转即偏移。她迅速将大翼甩开,顺着树干飞速绕去,仿佛鱼儿遨游在水中似的,完全不在意那翅膀的冲劲是否把枝干打垮——当那双锐利的鹰眸里映入某个熟悉的人影时,黛俄妮修立马俯冲下去、在即将撞地的瞬间刚好将身姿刹住,然后,那只马克杯嗖地挡在她的面前,贴在这家伙的面颊上,迫使她慢悠悠地一歪脖,与金发少女愣愣一对视去。

    “啊嘞你不是弗罗沃兹”这位呆头呆脑的天使不免感到了懵然,她惊讶地伸手戳戳对面人的脸颊,窥着那女孩子漫不经心地嘟起嘴,将手中的杯子又一次推到自己的面庞上。斯薇忒歪了歪脖子,目光看着那条兔耳领结被黛俄妮修小心翼翼地扯了一扯,仿佛把它当做真实的耳朵似的。

    “喂!!!!别动了!黛俄妮修……!”这时候第三者的声音突然传出,迫使天使嗖地直起身子,甚至连那对羽翼飞速耸了起来。在下一秒钟,弗罗沃兹从斯薇忒身后迅速窜出脑袋,还顺手将圆顶白帽摁在身边人的头上,若有笑容从嘴角扬起,显得阴森而万分诡异。这时,仿佛有猩红的颜色从她的眸里溢出,带着狂躁、快活与嗜血的意味,掺和在那声若有若无的冷笑里,不免挟起一抹莫名的轻松。

    “嗯所以说,你个没脑袋的,现在有什么事吗?”

    “……想喝咖啡”斯薇忒突然异常迅速地举起手,用那双矢车菊般色彩的眸子盯着两人,即使那说话的口吻仍然不紧不慢,如同一只懦懦的小绵羊在品尝着属于它的青草。莫名其妙的兴奋藏在她的目光里,此时此刻在弗罗沃兹与黛俄妮修的面庞上来回打转,迫使那两个家伙几乎是同时挥了挥手,不论姿势究竟有多么的不协调,反正都在表达着同一种意思。

    “嗷嗷嗷!反正弗罗沃兹!!!上次说好的切磋你还记得吗?!”黛俄妮修猛地抬高话音,在刹那的反应间隙里抓出长弓,持箭直指弗罗沃兹的脖颈——即使她们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短太短,根本就不需要使用到弓箭这种东西。而弗罗沃兹却迅速拍拍斯薇忒的肩膀,以飞一般的速度往后撤去,那个天使同时冲上来,诡异的步履甚至让人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个人间机器。

    “别逃啊弗罗沃兹!我都快等不及了!!!”

    她高声喊着,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举起她的玩具。与此同时,那支箭竟在她奔跑的途中被怪力射出。伴随着唰的一声回响,像是什么东西被狠狠撕裂开似的,空气的薄膜倏忽震颤,掀起火星爆裂在弗罗沃兹的面前。许因后坐力的影响,黛俄妮修也在那瞬间迅速倾翻,大翼的挥舞勉强使她稳定身子,大片大片的灰尘覆灭了她的视野——她眯起那猎鹰般的眸子,在天空上俯瞰大地,等待着烟雾散退的那时。

    也幸亏她的攻势没有伤及圣树,不然,就算是她,也绝对会承担无法估量的后果。只可惜,这段话的前提是她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

    ——讨厌的烟尘转即消散,眼看着弗罗沃兹已经倒下,这位天使小姐不免发出了个烦躁的哼声。毕竟对她来说,这也过于超乎常理了些。

    咦,那并不是倒下而是……

    弗罗沃兹漫不经心地托着自己的腮帮子,她的头侧倚着自己的大斧,竟然将其当做枕头、毫不在意它的刃面是否冰凉冷硬。那支箭的残骸支离破碎,被灰土淹覆在里头,在下一瞬间便被这狂妄的修女踩到了脚底。

    “哟弗罗沃兹你起来了啊!这下又有的玩啦!”黛俄妮修突然兴奋地昂起头,她一再举弓,与此同时挥翼俯冲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了好几支箭。许因力度不大,她基本上没有任何缓冲,任由整个身子朝弗罗沃兹节节逼近,数不尽的箭雨汇作漩涡,仿佛高速旋转的螺旋钻正准备一举突破对面的防守。

    当然对方也不甘示弱,她飞速往远方奔跑着,鞋跟在几乎触及崖壁的瞬间刹住,然后狠狠反转身姿,轮起那把战斧对着箭雨乱劈一气——这应对方式似乎并非混乱,而是顺着某种轨迹完完全全地将其抵挡下来,沉重的斧子竟在她手中旋成一道无懈可击的圆面,将那些攻势尽都阻拦在了外边。伴随着一声嗤笑,弗罗沃兹倏忽眯眸,用那对眼瞳阴狠狠地向着高处睨视,天使的身影已经湮没在了云翳之间,使她一时无法察觉那家伙的去处。

    ——狂躁的风声忽从身后响起了。

    “哼,看来弗罗沃兹又搞出什么麻烦了算了不管了,反正她自己也能解决的。”红瞳粉发的小圣女嚼着那株狗尾巴草,昂起头、直勾勾地遥望着圣树底下掀起的尘埃。战斗的轰隆声使她不禁感到了烦躁,更何况每日每夜都处在一种高度紧张的军队环境下,看着那些家伙从之前的集中训练再到现在的小分队协作演习,真是有股时间变化又并非流动的感觉。雪绒坚定地认为自己讨厌团队合作,什么规矩,什么限制,什么队长的蛮横指令和什么没脑子的服从,这完全就不像是人类该干的事情。与其像这样被压迫被剥削,还不如追寻自己的自由浪迹天涯就好。

    更何况那种才试用几星期的作战方式,在面对各项能力都可怕到过分的魔族时,简直就是个要被按地碾压的垃圾产物。一旦散队溃散,一切“成果”不就都成了什么泡影?不仅是那些通讯上的困难,甚至只是经历挫折、整个队伍就会变成一盘散沙,与其如此,还不如回归传统法子来玩什么远古的方阵推进呢!

    对了,好像也有什么地方的法师是站一排线列,然后直接——

    雪绒突然躁动地揉揉自己的脑袋,闲来无事看的什么军事理论塞满了她整个头脑,使她不禁摁住眼眶、骨碌骨碌地朝天空翻了个白眼。反正对别人来说,她的那些思路全都是些天真到过分的想法而已。

    想着,她远远绕过那些正处演练中的队伍,生怕那些刀光剑影会波及到自身。趁着所有人都未有察觉,雪绒已经踏上高高的砾石阶梯,不久便藏身于漆蓝色的圆柱廊里——那上粗下窄的立柱与月桂花般的柱头,倒是让她颇觉奇妙。这时,也就是在廊道拐角,她看到了独属于精灵族的彩绘壁画,全身侧面的少女完全呈现出祈祷的姿势,那根月桂花枝正挽在她的手中,若有生长趋势的枝叶覆满大半个画面,落在相对较小的祈祷者身上,不免带上了某种……不同于本教的圣洁感。

    近似于希洛塔语的字母印刻在空白处,理应是精灵族的迈西尼文字,不过,除了口音与某些单词的不同外,这个族群的语言基本就是将大陆语吸收的复合产物。她暂且无法看懂画面上的大部分文字,不过,有个单词却激起了这位小圣女的兴趣。

    那是完完全全的希洛塔语,被金漆勾描在女子的手背上……

    “希望……”雪绒自顾嘟哝,将那个单词清清晰晰地吐露出来。与此同时,许是察觉到了哪处传来异样的声音,使她不禁皱眉,怀疑地扭头顾盼。这一行动使局外人的身影晃晃从拐角隐退,想必也明白自身的行踪被雪绒发觉,那尾随的家伙半话不说地藏在阴影里,用帽子遮蔽住了一双眼睛。

    “喂!谁在那里!跟踪这种把戏我可熟悉了!你就不要躲了,快给我乖乖出来!!!我可会让你好好记住,本大圣女可不是好惹的!!!”她高声叫嚣着,立即踏足走向拐角处,打算揪出那个胆大包天的、妄想尾随圣女的家伙,但是,在下一瞬间,当听到那颇为中性的沙哑嗓音时,雪绒整个人都不由怔住,继而鞋跟稳稳落地的声响。然后,声音渐而道来,冰冷、无心而又稍显寂寞,虽然有点熟悉,但其中……不免带着某种“伪造”的意味。

    “你在烦恼什么?”那话音一字一句地念道出来,飘荡在立柱与立柱之间,被它的主人尽量压低了,传达到雪绒的耳廓里、使她一时无法分清那人具体的性别。这位圣女突然感到了犹豫,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就与当听到那句话时、整个身子倏忽僵直的滋味同样,那并非灵魂的记忆,或许是源于她的那副皮囊,是那总有一天会被抛下的外壳的“记忆”,换句话说……是所谓执念雪绒不禁迷惘,她忘记去揭开未知者的面纱,忘记了对这无礼的问话选择驳斥,她只是呆呆站在那里,半话不说地瞪大那双红瞳。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页

也许你还喜欢: 重生落魄农村媳逆命从仙侠世界归来重生没用王妃求黄泉祭洪荒之冥河问道魔女的红瞳罪冷王妃史上最强店主重生七五之幸福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