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顾兰舟的地方自然少不了顾清辞,而有热闹的地方当然也少不了叶亭疎,是以这次清河一行,当然也有顾霜霜。
霖夏虽与清河相距甚远,但这他们一路又是御剑又是坐车,游山玩水,吃喝玩乐的,不消几天便到了清河聂氏的仙府——不净世。
许是因为当年处于岐山脚下的缘故,为防止受岐山温氏来犯。这座仙府修的壁垒森严,宛如一座四面楚歌,如临大敌的孤城,又因着清河多山少水的缘故,所以这里山石居多,植被稀少,既无云深不知处的林深幽静之意,又无青竹轩的青葱盛然之意,虽然府邸巍峨,却给人一种清冷阴森之感,黑墙灰瓦,毫无特色。
在聂家客卿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了为各大家族安置的厢房中歇息,静候盛谈会到来之日。
清河聂氏的盛谈会如期而至,会场上,遍布着各大家族的世家弟子,而家主们则在会场上方的座位上坐着,互相客套着,说着应酬之语。
叶亭疎在顾家子弟旁站定,朝着人群中,四处张望,随即便看到身后不远处,有一群白色的身影,只见那群身影之中,有一挺拔瘦削的少年,面容如玉,眉目清寒,正握剑负手而立,立身极正,颇有长刀破雪之姿,周身恍若笼罩在寒霜之中,与周围人相比显得格格不入,给人一种,嗯……鹤立鸡群之感。没错,就是鹤立鸡群。
叶亭疎看着,未及多想,便朝那边喊道:“嘿!蓝暮。”
周围的世家子弟闻声也看向这个一身青衣,面容俊美的少年郎。
而旁边的顾清辞则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见蓝听前朝这边看过来,叶亭疎立刻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哪曾想,对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自己,随即转回头,继续目视前方。
叶亭疎见状讪讪地收了收手,随即又对闻声看向自己的蓝思追他们摆摆手,刚想过去同他们说话。就见一位清河聂氏的客卿走到会场正前方的台阶上,刚站定,原本还有些嘈杂的会场,瞬间安静下来了。
那位客卿朝他们行了一礼,随即对他们道:“各位公子们,接下来我们开始第一场比赛——射箭比赛,比赛时间为一柱香的时间。在赛场的空中会飘浮着很多纸人,其中只有一百个纸人上附有怨灵,公子们若误射了普通纸人,则第一场比赛终止;若射中后者,则继续留在赛场。鉴于围猎会场的猎物有限,比赛结束后,我们会根据公子们的射箭成绩选出前三甲。前三甲的家族可在下一场狩猎大会中获得优先进入围猎会场的权利。所以希望各位公子在第一场比赛中,能够细心对待,勇进三甲。”
那位客卿说完后,便给每个人分发了弓和箭。众人调好弓弦,确认无误后,进入了赛场。而叶亭疎也看着蓝听前他们从姑苏蓝氏的入场通道中,进了赛场。
这时顾清辞在他旁边小声地嘀咕:“叶亭疎,我不行,怎么办啊?我一定会给兄长丢脸的!”
叶亭疎闻言看向顾清辞,只见他那忧虑的神情,活像一个啥都不会的人,即将面对默考一般,叶亭疎宽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慌什么,不就是射个怨灵吗?我帮你。”
顾清辞的箭术还是不错的,所以只要帮他分出附有怨灵的纸人,剩下的就都好办了。
顾清辞闻言脸上大放光彩,看着他道:“真的?!”
叶亭疎信誓旦旦道:“我,你还信不过吗?放心,到时候你只需悠着点射,别进三甲就行。”
顾清辞郑重的点了点头,“嗯嗯,我知道。”
进了射箭场中,随着时间的推移,高空中飘浮的纸人在逐渐减少,一些世家子弟也因误射纸人而陆陆续续的离开赛场。
顾清辞同叶亭疎在一处,凭着叶亭疎的指点,箭无虚发,留到了现在,虽然战绩不是最好,但也还算不错。
而叶亭疎也只是射了几箭,混个过场,撑到时间结束而已,毕竟他可没有这个争进三甲的心思。
比赛进行到了下半场,叶亭疎就见一白色的身影从自己身旁走过,那人额头系着的抹额发带,也在自己面前掠过。
叶亭疎定睛一看,果然,是蓝暮!
嘴比心快,叶亭疎当下就叫了出声,“蓝暮!”
前面之人闻声,并未回头,定定地站稳,抽箭拉弓,朝一个纸人方向射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矜雅流畅。单是这一连串优美的动作,怕是就已秒杀了在场的所有人了。
叶亭疎又看向他身后为数不多的弓箭,不由得感叹,这次射箭比赛的第一名,绝对非他莫属。
然而未曾想蓝听前射出的那只箭,在空中与另一只箭相交,在相互摩擦的一瞬间,因为箭心附力不同,他的箭方向未变,而那只与它相交的箭却被改变了方向,径直的射中了一只普通的纸人。
唉!还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只见蓝听前才放下弓,随即就有一个身着暗红色衣袍的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你怎么射的箭,长没长眼睛啊!就是因为你的箭,害的老子要终止比赛。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