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体，一具接着一具，不住从脖颈断口处喷洒着鲜血，好像许多喷泉一起涌出，蔚为壮观。
“噗——”
这一剑，又消耗了苏尘许多真元和神念。
他再也维持不住了，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黑血，脸色从惨白变成了病态的蜡黄，豆粒大小的汗珠，不断从他身上冒将出来。
脑袋里面更是传来根本无法忍受的、撕裂一般的感觉。
他的身体，摇摇晃晃，趔趔趄趄，近乎站立不稳。
他把天罚剑插在地上，靠着剑身支撑，才没有倒下。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是绝对意义上的强弩之末，随便来一个六境强者，怕都能信手将他打杀。
但他身上那股凛然气势，却并没有衰弱，反而越来越强盛。
让在场所有人，包括张元旭在内，都心生惧意。
哪怕是敌人，他们也不得不承认，此人是个真正的英雄，道一个承诺，负一世枷锁……他却能甘之如饴。
这个国辜负了他。
他死后，哪怕再过五百年，世间也出不了这样的人物。
“无量天尊……”
“圣者大人，你自刎吧……好歹留个全尸。”
张元旭眼神复杂，喧声道号，不再称苏尘是魔头了，而是尊称圣者大人。
苏尘完全无视张元旭。
他眸光森冷，环视一周，淡淡开口，第三次说道：
“苏某大好头颅在此，尔等谁来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