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识云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
反正没有娃子的又不是他。
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地走过来，曲晔和言识云之前的情谊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平时互戳几句都是正常的。
戳完几句，言识云就去找创世神探讨人生去了。
玄代柔去了冥界，看着那些自己看着长大的冥龙们。
最初的那几头冥龙已经很老了，懒洋洋地倒在玄代柔旁边，用脑袋蹭着玄代柔的手，他们的孩子还在冥界四处追逐打闹，半兽半饶样子，着不太流利的话语，在冥界独特的黑水之中嬉笑着。
玄代柔摸了摸那几只围在她身边的冥龙：“你们也要走了吗。”
长久的永生让她经历了太多别离，从最初的悲痛，到如今的惆怅，她成熟了不少，却也失去了年少时的那一抹真无邪。
若不是曲晔和言识云还陪在她身边，她似乎已经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怀念了。
冥龙们微微抬起头，将头顶的一颗宝石用元素摘下，放在玄代柔手心。
“这是……”玄代柔惊讶地看着他们。
冥龙额头处的宝石是他们毕生修炼的修为和神识凝聚的地方，他们会在临死的时候把这颗宝石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人，帮助她的修为更近一步。
但玄代柔的修为他们都知道，根本不需要他们帮她提升。冥龙们把宝石给她，只是为了让她记得自己这些黑龙们。
对玄代柔来，他们可能只是她的过客，但对冥龙们来，玄代柔是他们的全部。
玄代柔紧紧地握着这些五颜六色的宝石，强忍住自己微微泛泪的眼眶，轻轻地抚摸着这些可爱们的头。
“乖，我会永远记得你们的。”
这些黑龙就像是她的半个孩子一样，她看着他们长大，教他们修炼，话，写字。这些腼腆的孩子总喜欢围绕在她身边，似乎也把她当成了妈妈。
可惜，冥龙的寿命比一般的修者还要短，如今，玄代柔要送走他们了。
冥龙们的孩子似乎也有所感知，纷纷停下游玩的脚步，守在他们身边，发出了哀鸣的声音。
玄代柔只能看着他们的生命逐渐流失，死在了她身边。
冥龙死后是有躯体的，玄代柔将他们葬在冥界最高的地方，向他们死后的灵体告别。
冥龙们向这边的月亮哀嚎着，表示他们的怀念和送别。
玄代柔不敢多待，深怕自己会哭出来。
她送走了太多自己身边在意的人和记忆，永远不会被时间消磨干净的，只有他们留下的东西。
玄代柔越来越喜欢泡在藏经阁里，虽然以往也喜欢，但如今的她几乎整都在里面，享受着充足的时光，即使书乱糟糟地摆了一地，她也完全不在意，就这样躺在藏经阁的一扇窗子前，闭着眼感受着窗外的阳光从柔和到逐渐冰凉，闻着周围的书香气息，听着风拂过书籍页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