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漾知道,她绝不是因为自己离开而难过。她应该高兴不是么?可是她为什么落泪不止,又为什么用那么怨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公主,你可小心些凰兮公主。我看苏世子进宫的这些时间,梁国公主去他们那边去的频繁。”
冬子的声音隔着帘幔传进来。
帘幔轻薄如水,能看到高大的骏马上,苏世子身姿挺拔。卫漾费了很大的心思贿赂礼部,还编出“我喜欢奢华,一定要两顶婚轿才显排场”的鬼话,让人准备了两辆马车。
结果,也不知道宫中谁在作祟,硬生生只有一辆马车。
卫漾和苏世子待一块不大自在,偏那马车颠簸,难免磕磕绊绊,碰来撞去。她便尽量坐的远些。
颠簸中,又朝门边移动了不少。移来移去,还没出城,就从轿子上摔了下去。
这估计是头一个这样子的新娘。
卫漾红了脸,由着冬子搀扶起来,拍去身上灰尘,又正了正头上金冠。
她揉着擦伤的手腕,再回车上,已经不见苏世子人影了。
不一会儿,马车再次启动,她才看见,苏世子已经不坐车改骑马了。
又另有梁国的下人,捧来极其昂贵的药膏,问公主可有摔伤。那药是苏世子在战场上的金疮药,十分有效,公主肌肤娇嫩,取用的话,沾一指头就好。
卫漾疼倒不是很疼,只是手臂肿了厉害。轻擦了药,凉沁沁的,很舒服。
成婚前一夜,她翻来覆去,没能睡着。这大约是所有新娘们都会辗转反侧的一夜吧,昔日姑娘,今日人妇。
一场典礼,便让身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场典礼除了场面宏大,让人震撼,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让人感到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