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动作毫无停歇，一脚又一脚的踩在刀柄上，不断深入。
刀柄上的圆环压着陆瑾的手心，伴着他踩下去的动作和力量，剧烈的痛楚一遍又一遍的刺激着陆瑾。
“痛吗？恨吗？快乐吗？是不是想杀了我？哈哈哈哈！！！”
黄山近乎癫狂的笑着，脚下的动作越来越快，疯子的心态彻底展露出来。
终于，他停下了恶心的笑声，看着奄奄一息快要昏死过去的陆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手中又忽然多出了几把匕首。
“怎么能在开始就睡着呢？”黄山拿起一柄匕首，对准陆瑾左脚的膝盖，毫不留情的捅了下去。
“草……”
陆瑾闷哼一声，额上青筋暴起，承受着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楚！
一边要抑制住体内的寒毒，一边还要强撑力气，在被黄山杀了之前储存好能召唤出灵使的灵力。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刀又一刀。
每一刀，都捅在关节的位置。
而陆瑾的灵力，也储存到了最后召唤出灵力的量。
下意识的就要召出灵使，黄山却忽然把之前丢在地上的长刀握在手中，对准陆瑾的心脏，猛的一刀刺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死吧！死吧！”
黄山癫狂的笑着，不断重复着抽刀捅刀的动作。
鲜血不断喷涌而出，陆瑾双眼翻白，瞳孔伴着意识一同逐渐溃散。
那种感觉，就像是跌进了万丈深渊一般。
眼前一片黑暗，耳中满是蜂鸣，刺骨的寒冷涌了上来。
对于陆瑾来说，早已习惯了结束他人的生命。
但这种死亡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眼前闪烁着记忆的画面，忽然定格在一个雨夜，眼前站着的，是赵丽和沈旭。
似乎，回到了最初的那一晚？
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但陆瑾已经听不清了。
想起来了，那一次，自己一样体会过这种死亡的感觉。
那时，有一道神秘的空间救了自己，带来了三界公寓。
可这一次，还会有那神秘的声音吗？
大概是不会了。
自嘲的笑了笑，闭上了双眼。
就这样，睡过去吧。
………
不知过去了多久。
脑海中似乎回荡着一道熟悉的声音。
“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没有任何不甘？”
“可叹。”
“那个在雨夜嘶吼，立誓要化为梦魇归来的陆瑾，就这样被你舍弃？”
“可悲。”
“曾那挥手覆灭天地间，生杀不过一念间的过去，就这样被你遗忘？”
“可笑！”
气势恢宏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听的出语气中的嘲笑和愤恨。
似乎对陆瑾的表现极为不满。
就像是父母看着自己满心培养却踏错一大步的孩子一样。
终究，陆瑾听出来了。
这道声音，和雨夜中那道神秘的声音一样，和梦中自己的声音一样。
声音的来源，就是他自己！
或许。
是内心的不甘。
亦或是。
曾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