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去年刚过完生日没几天,他就分化了,那大概是一段很痛苦的时间,得知自己分化成一个“畸形”的Oga,那种心情江珩也不愿意再去回想。
生日那一天,近城下了暴雨。
连着半个月左右的高温,突然来了一场暴雨,人都因为这场雨而舒坦了不少。
江珩一向不怎么喜欢下雨,但是今天却有点高兴。
早上天刚亮没多久,江珩就窝在窗边看外面的雨。
因为今天是他的成人礼,他昨晚被阮舒留在了沈家老宅。
沈淮之的房间有扇落地窗,窗前铺了条毯子。
房间里空调开得有点低,江珩身上披了条薄被,半搭着眼皮盯着拍打在窗上的雨点,偶尔还有几声不算大的雷鸣声。
时间过得挺快。
江珩从前一直觉得,成年是个很遥远的词,就好像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种句子,离他的人生很远。
这种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谢桉。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也从来没有想过,生养自己的亲生母亲,会把自己当成满足私欲的实验体。
人真的是千奇百怪的生物。
他正有些出神,后背突然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躯。
熟悉的信息素很快便萦绕了他全身。
沈淮之偏头亲了亲他露在外面的后颈,敏感而又脆弱的腺体只是被这样触碰了一下,江珩就很轻地唔了声。
听见自己的Oga发出这样的声音,沈淮之有点儿愉悦地轻笑,“在干什么?”
隔着条薄被,他把江珩揽入怀里,注视着江珩的侧脸,又忍不住亲了亲。
大清早被这样亲,江珩咬着牙闷哼了声,手肘抵住沈淮之的肩膀不让他再继续,“沈淮之,你刷牙了吗?”
“嗯,闻不到吗?你喜欢的柠檬味。”沈淮之笑着应他,边揽紧了他的腰身。
听他这么说,江珩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儿,呢喃了声:“沈淮之,我今天,成年了。”
“成年快乐,小寿星。”大概也是刚睡醒没多久,沈淮之的声音比平日低沉了不少,带了点晨起时候的沙哑,说这句话的时候,莫名添了几分别样的性感。
江珩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又勾着唇角重新看在窗外,像是在回答沈淮之的第一个问题,“在看雨。”
他刚说完,一声雷鸣响起,雨又下得大了一点,连拍打窗户的声音都比刚刚大了不少。
江珩稍稍愣了一下。
沈淮之脑袋抵在他的肩颈处蹭了蹭,“好看吗?”
江珩刚想说雨没什么好看的,主要是大早上睡不着,沈淮之便有点自问自答般,“当然好看。”
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依然放在江珩身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分过眼神给窗外。
江珩轻啧了声,“那您在这儿看?我要去睡个回笼觉。”被沈淮之这么一打岔,他又开始犯困,说着便打了个哈欠。
昨晚睡得也不算太早,主要是为了赶暑假作业,这段时间基本没有早睡过。
沈淮之应了声,偏偏又不松手,像是某种大型犬般又有点儿黏人地蹭了蹭江珩的颈侧,像不太愿意放江珩离开。
江珩稍微挣扎了一下,偏偏沈淮之抱他抱得很紧。
江珩都要被这人给气笑了。
大清早的。
他又看了眼雨势,稍微等了一会儿,沈淮之还是没有一点点要松手的趋势,忍耐了一会儿,江珩实在是忍不住,又挣脱不开,只能绷着脸道:“沈淮之。”
沈淮之又细细密密亲他的脖颈,像是羽毛很轻地挠过江珩的颈间,也不深入,也不停留,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掠过,比深吻还要让人难受。
江珩动了动脖子,稍微躲避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这个动作刺激到了对方,对方箍着他腰的手越发紧了点儿,却没有再继续下去,只是嗯了声,“再陪我一会儿?”
江珩抿了下唇。
刚刚他觉得有点儿冷,只是被沈淮之抱了这么一会儿,他又有点热。
江珩抬了下眼皮,摇摇头,“沈淮之……你知不知道,寿星最大?”
江珩感觉到沈淮之抵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点了点头,一时间有点好笑。
明明是个Alpha,从年纪上来看还要比自己大,从生活方面来看,对外,这个人真的稳重到不行,怎么偏偏到了他这儿,有时候又幼稚的很。
甚至让他有点无从拒绝。
江珩调整了一下坐姿,后背抵到了墙边,转过身去看沈淮之,他脸上没什么笑意,绷着神情颇有点儿严肃,眼底还带了些许的倦意,眼神却有点亮。
“寿星现在想去睡觉,成不成?”他说完,去观察沈淮之的神色。
大概是因为突然分开,沈淮之稍微有点儿不满,连唇边的笑意都淡了下去,视线却始终落在江珩的身上。
好一会儿,他才很轻地应了声,揽着人的手稍微松了点。
只是还没有松开,江珩就忍不住嗤笑了声,“不是,沈淮之,你还是不是Alpha?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这话略有些嘲讽的意思,还带了点儿调笑。
沈淮之稍微愣了下,刚想开口,江珩便往前凑了点儿,主动轻咬了一下沈淮之的唇,贴着对方的唇勾起唇角溢出一声笑意:“那现在,沈淮之,接吻吗?”
睡觉是睡不下去的了。
都现在这种时候了,哪怕再困,也睡不下去。
他少有这么主动的时候,明明长着一张张扬任性的脸,连说这种话的时候都莫名带了嘲讽的感觉,落在沈淮之眼底却偏偏带着勾人的意味。
江珩今天算是感受到了什么是自食其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他成年了的缘故,沈淮之比以往还狠了点。
他后背抵在了窗户上,身后是敲打在窗户上的大雨,怕他冷,沈淮之还特别贴心的给他垫了条薄被,就是被他披在身上的那条。
被子大概从来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有这种功能。
只是江珩觉得,他以后再也不要看见这条被子了。
沈淮之发了狠,他便下意识开始挣扎。
对方又不愿意放过他,便只能把他的双手按着举过头顶,同样地抵在了窗户上,又冷又热。
这个吻漫长到像是没有尽头。
房间里,玫瑰花香和融雪混合在一起,灼热而又寒冷,暧昧而又迷人。
江珩的手被压着不能动,只能伸腿去踢人。
可Oga在这种事上真的没有任何抵抗力可言,沈淮之明明像是在全身心地投入着,偏偏又能察觉到他想要做什么,很精准地抓住了他的脚踝,又低头极快地亲了下他的脚背,声音里的欲、望根本没法掩饰,还带了点责备的意思,“江珩,你不专心。”
江珩:“……”
江珩整个人都是混沌的,甚至有点喘不上气,刚想说话,便又被堵住了,只能断断续续溢出几声:“……你他妈……是变态吗?”
怎么哪里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