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不应该被翻出来了……
晏从德并未想过，有一天，会将这些陈年旧事给翻开的。不是自己本人，也不是这件事的参与者。
而是由一个外人——他的儿子。
晏从德此刻的心情，相当复杂。
两个人静默了一会儿，大概过去了十分钟左右。
晏从德这才缓缓开口：“你调查到了什么？”
“当年，妈被张慧推下石阶，导致流产。之后还有一个事……”晏楚衍的目光复杂，他将手中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后，继续说：“那就是张慧当年生产了一个孩子，但是那个时候家里正在闹矛盾。张慧生产当天，小孩就不见了。因为这个事情，张慧一直觉得是妈做的。导致她的小孩不见了……对于这个事。爸，你可不可以给我说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妈真的有对不起张慧，对她的孩子下手吗？”
以上，都是晏楚衍让张助理。也就是张慧的弟弟，调查出来的东西。
晏从德的目光黯了黯，他低下头，指尖弹动了一下，烟灰飘落在了地面上。
晏楚衍也没有说话，他在等待父亲的回话。
“楚衍……”良久，晏从德这才淡淡地说：“如果我说你妈当年，并没有做过对不起张慧的事情。你相信吗？”
晏楚衍：“……”
“为什么不回答？”
晏楚衍的睫毛动了动，“主要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是我爸，我是你的儿子。按照道理来说，我应该是相信你的才对。”
晏从德皱了皱眉头。
“可是爸爸……说句你可能不喜欢听的话。”晏楚衍犹豫了一下，他说：“你不会做人。”
晏从德的脸色一下子就变黑了。他心里面有一股火气，在缓缓地往上升。最终这股火气，被晏从德给硬生生的压了下来。
“我怎么不会做人了？”在心里面憋了很久，晏从德这才算是比较和气的说出来这句话。
“小时候，您一直教导我。做人要正直，不要违心。做人要善良，要学会对他人好。我也是一直坚信着你所教我的东西成长的……”晏楚衍一边回忆一边说：“可是，随着我开始长大、懂事。我对身边的事物一点点了解之后，我发现你的言行举止，和你说出来的话语完全是两回事。你说的话是好的，可是做出来的事有时候却是相反的。这种事情……在你对待自己的兄弟姐妹上，就能够体现。妈妈也是一样的，都是嘴上说出来的话很好听，可是行为……”
晏楚衍忽然就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说到这里就够了。
晏从德的目光闪烁，他将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未想过会有那么一天，自己会被儿子那么说。
“我知道……”晏楚衍垂下长睫毛，淡淡地说：“作为你的儿子，我根本就没有资格那么说你。可是，同样是作为你的儿子，我希望我的爸爸妈妈是一个很好的人，而不是虚伪、表里不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