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缓缓睁眸，望了眼凌茵茵，竟有片刻失神。
须臾，他转眸，目视太子：“对朕的赐婚，不满？”
“儿臣不敢。”太子敛眸。
“不敢？”皇帝呢喃着这两个字，面上辨不出喜怒，眸中涌过澎湃的暗芒。
太子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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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保养得玉白柔滑的手轻捻着青玉茶杯，浅酌了一口香茶，继而将茶杯搁下，精心修饰的指甲在玉杯上漫不经心地刮了刮，似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参与在场一对父子的明争暗斗。
不过，凌茵茵还是很不巧地瞧见了皇后嘴角那丝几不可查的弧度。
殿内，长久静默。
气氛，极度压抑。
父子俩谁也不愿说话，凌茵茵更不想去惹麻烦。
皇后本来也稳得起的，却巧不巧地瞅见了远处躲在柱子后的贴身心腹陈嬷嬷向她使眼色。
顺着陈嬷嬷的视线望去，皇后这才发现，皇帝的眸光刚刚从自己脸上扫过。
随即，她赶紧漾出笑脸，端出十足的温婉和善，劝道：“皇上是在责怪太子夫妇敬茶来迟？”
皇帝不言，嘴角下压。
皇后又笑道：“东宫素无侧妃侍妾，太子头一遭有了能够近身的女人，还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妃。两人黏糊得晚了些，不正说明他们合得来？皇上该为太子高兴才对。”
“是这样么？”皇帝问太子，目光却看向凌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