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清楚的!
真是看走了眼,介雨这小丫头竟然是赵清晏四个亲卫中脑子最灵活的那一个。
赵订叫她藏拙,她心思一动,觉得是个好办法,哄赵清晏陪她演这一出惧内的戏,也让赵戈看看她们夫妻的确不和,将她留在赵清晏身边,那就是在赵清晏眼皮子底下放一根刺,不能让赵清晏痛快。
赵戈那期待又饱含鼓励的眼神,正是等着她忍无可忍之后不畏强权与赵清晏闹翻了天,能搅得赵清晏心烦意乱没有闲暇顾及赵订最好!
忧心她一怒之下暴露出女子身份强行要与赵清晏和离,还专程叫她过去敲打恐吓了一番,又赐下几样珠宝让她要大度。
打一闷棍给颗甜枣,是叫她们闹归闹,不要丢王室颜面,至于三公主,能担待着就担待着,不能担待倒也不必任由着她欺负。
总之和离是不要想的。
她要的就是这个意思。
她以前惯不喜欢王室这几个兜着圈子说话,在赵清晏身边待久了,她都能虚与委蛇的应和上赵戈几句,让赵戈知道她听明白了暗示,会照他的意思办事。
比她上战场打仗还累人,她由衷地佩服赵戈和赵清晏,前段时间闹了月余,事过之后父慈女孝,像没发生过那事一般。
赵清晏是她收获的意外之喜。
是她非要如此做,许了赵清晏在外责骂她,她不会恼上赵清晏,赵清晏仍是好几次不忍,倒让她又哄得允诺下事后亲吻补偿。
她的清晏怎么老在她身边犯傻呢?送上门的给她逮着把柄纠缠。
不想了,赵清晏踢她那一脚的帐还没算呢!
介雨看展翎嘚瑟,气得跳脚,她一个旁观者看得明明白白的,她家公主比她脑子好使,却次次都栽在驸马的算计里,到现在还浑然不觉,任由驸马变着法的欺负!
当头泼下一盆冷水,“驸马,小姐让她的涛哥哥叫出去说话去了,两个人这会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涛哥哥?阿满有哪个涛哥哥?
吴涛!
“你也不拦着点?”展翎着急,沉下脸。
介雨努嘴示意那书房闭合的门。
展翎面上一红。
介雨守着门不让别人闯进书房,介霜又去了太子殿寻赵订,“查姑娘不是与阿满在一起?”
也只剩查姝元还管得住阿满。
“查姑娘是驸马何人?也有义务替驸马管教妹妹?”介雨傲然冷哼,“别说我没管,我叫底下丫鬟去拦了,让那吴小将军给挡了回来。”
“出了门左走,驸马快些去把人叫回来,记得问清楚那吴涛又叫了小姐做了何事,我也好早做安排。”
真不让她省心,她疾步出门左走,在芙蓉园拐角墙边见着了两人。
吴涛拉着阿满手臂说话,阿满摇头不肯,那吴涛还在劝告。
她家小孩十三岁有余,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吴涛如此这般与她在房外拉扯,那是要坏阿满的清白,将她家小孩看成什么了?
“吴小将军,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带着阿满在这儿私下交谈?”
吴涛尴尬松手,“前段日子展姑娘常到我府上走动,阿娘喜欢得很,这两月不见,阿娘挂念,特意备了展姑娘喜欢的糕点,叫我过来问问。”
探究的打量展翎,“驸马在战场上威风凛凛,回来三公主却给驸马诸多气受,那般不识好歹,驸马该管教还是得管教,就算是公主,嫁了你就是你的人,罚了便罚了,今上也说不得你什么,越惯着,她越蹬鼻子上脸。”
“吴小将军说得在理。”展翎思考应承下,她和赵清晏究竟是怎么回事,旁人哪配说道。
转头问阿满,“你涛哥哥让你去他府上见吴夫人吃糕点怎么不想去?不是很喜欢涛哥哥吗?”
阿满方才那副扭捏的样子,她得有多蠢才会信了那吃糕点的鬼话。
“展姑娘今日不想去不去就是。”吴涛打圆场。
“涛哥哥说我花容月貌,要我与他一同去泡池子,他说他那儿的池子好热好热,泡多久都不会冷。”阿满偏头为难,“我也想去看看那不会冷的池子,可是阿兄说,不可以私自和别家的男子外出。”
“你邀请阿满与你去泡池子?”展翎心中火起。
在青楼里厮混的腌臜玩意儿,以为阿满喜欢他,竟然敢□□欺负阿满。
骗走阿满的清白,让阿满老老实实听话,恶心她还是恶心赵清晏呢?
展翎一记拳头砸向吴涛,她也就在赵清晏面前肯认怂,这些个不入流货色,她本是动手都嫌丢了身份。
但这吴涛,她不得不收拾!
“误会,当然不是我与展姑娘两个人泡……”吴涛着急辩解,没躲过展翎拳头,鼻中往下滴血。
“除了阿满你还邀请了别的女子与你一起泡?下贱东西。”
给他个教训,让他不敢再来找阿满,展翎适当地停手,牵住阿满,“给涛哥哥说再见。”
“涛哥哥再见。”阿满见了血讶异张大嘴,低头偷偷嘲笑吴涛的狼狈,听话对吴涛挥手。
“今日这都是误会。”吴涛还想解释,“改日请驸马喝酒!北俞城有几个好酒家。”
这小傻子他得好好套牢看好!
阿满听他的话,帮着赵胄坏赵清晏的事,让赵胄对他们将军府高看了不是一星半点,他爹脸上有光,对他也和善。
展翎这一拳是轻的,他可以忍下,要是把事情搞砸了,他回去得受家法伺候,赵胄那边也讨不到好!
阿满对他挥手再见,他也挥手,“改日到涛哥哥那儿玩,离这儿不远,往前走,门前有一排竹子那儿。”
还不死心。
展翎捏阿满手,“以前是怎么教你的?好好给涛哥哥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