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上的水还没有擦干，圆融的水珠从发丝上滴落沿着白皙漂亮的颈部，蜿蜒的水痕一路划过锁骨落到深灰色的睡衣里面。
指节修长像完美瓷器一般的手拿着通讯器手环，还浸着水珠的唇轻轻抿了抿。
黎明没有打扰他，转身从浴室里拿出了毛巾。
宋时慕正在和黎天打电话，正在问清楚昨天的来龙去脉呢，一只轻柔的手就落在了自己头上。
他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将头往黎明那边凑了凑，通讯器还亮着。
既然是黎明带自己回来的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他也懒得隐瞒了，索性继续和黎天说着试验的后续。
“你发现了什么？”
“昨天的数值完全超出了预想的波动，我们不能再做这一种试验了！”
黎天坐在科研中心小声说着，旁边的助手还在忙忙碌碌地走动，宋时慕听到声音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
“为什么？我们当初做实验的时候都说清楚了，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放弃的！”
宋时慕的声音焦躁中带着稍微的沙哑，听着像有点火气。
可听到黎天的耳朵里就像是催命的前兆。
他不想在灾难来的前一步被黎明给锤死。
“你就不要问了！反正我们是不能再做试验了，你会出事的！”
黎天劝地苦口婆心宋时慕打死不听。
“我不怕！早就预料到这么一天了，我只是想得出一个结果。”
宋时慕抿着唇，说出的话很执拗，指甲将手掐出了浅浅的印痕。
“我想知道昨天的试验数据！”
黎明听到宋时慕说的话手中的动作一停，大力在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上揉搓几下，撒气。
让你不听话！
宋时慕被黎明的动作扯得头皮一痛，手也不知觉地松开了。
他正听着黎天的回话，那边的黎天却是沉默了。
好半天他才开口。
黎天的音色不算是很低沉的那种，但说出的话却让宋时慕感觉骨头都被挤压碎成了粉末。
“宋时慕，你的研究是专攻这一方面的，你肯定在这之前更早得出结论了不是吗？”
“我.....”
宋时慕一时间哑然失声。
坐在床上的男人听了黎天的话脸上的所有颜色逐渐退去，因为洗完澡变得红润的脸倏然惨白。
像是长久被隐瞒的秘密和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被人陡然掘开重见天日的模样。
呼吸艰难，浑身发冷。
黎明透过对面的镜子看到宋时慕的状况心揪了一下，拉过了他的手，明明是在床上，但他的手却冷冰冰的，像在冰天雪地里冻过一下午。
通讯器对面的人似乎是停顿了一下，接着声音又变成了原来不着调的模样。
“哎！我开玩笑呢，只不过是为了让你宽心嘛，这个狗屁试验反正是不能做了，实验数据我后天会给你的，你这两天就不要操心了。”
“还有.....”
黎天还没说完就被黎明挂断了。
她拿掉宋时慕手上的通讯器，将一碗香喷喷的鱼片粥塞到了他手里。
“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