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嘣——”
昆仑拉开门,端着枪冲出去。
院落中的矮墙边,一团东西在蠕动。昆仑身子一滞,余光扫到小胖,它也醒了。
等了许久,那团东西没有在动。昆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走进了才发现,血从它的身上缓缓流出,定睛一看,是个人。昆仑抬脚踹了一下,那人没有反应,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敢大意。
用脚将那人翻过来,身上全是伤痕,满脸的血让昆仑看不清这人的面容。
他一瞥,看到了这人残缺的左手。
瘸子?
*
“今天昆仑哥哥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啊,”阿芙罗拉在安德烈耳边说。
“他一向没什么表情,心情好坏不好判断,”安德烈耸肩,继续清点货物。
“不过也是…..他皱眉不一定是生气,也可能是心疼。他笑也不一定是因为有趣,也可能是害羞。他难过时不一定哭,也可能会很平静。沉默不一定就是妥协,更像是拒绝的一种的方式……”
安德烈瞥了她一眼,“大清早的,学普希金写诗吗?快把货物清单给我!”
阿芙罗拉撇嘴,不情愿的将手里的清单递过去。此时,昆仑拿着一份报纸从超市外走了进来,阿芙罗拉猛地蹲到安德烈身边。
安德烈不安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看了看远处的昆仑,在阿芙罗拉的警告:“你离他远一点,他不是你能掌控的。”
阿芙罗拉先是一愣,而后妖娆地笑了。
“我不喜欢掌控,喜欢被掌控的滋味。”
安德烈皱眉,“不许和他有任何来往!”
阿芙罗拉翻了一个白眼,“凭什么?”
“他会喜欢你的!”
“这又有什么关系?”
安德烈盯着她看,“再说一遍,只要我在,你就不可能和他有任何的关系!”说完,他起身向前走去。
阿芙罗拉看着他的背影,安静地眨眨眼。
看完报纸后,昆仑将报纸叠好放回到简易书架上。而后转身看到了向他走来的安德烈,“早!”
“早!”安德烈朝着昆仑点头,无意中看到了昆仑手背上的血迹。
门口的风铃响起,第一位客人来了。
“哥!”安德烈碰了碰昆仑的肩膀,目光落在昆仑手背的血迹。昆仑注意到了后,没说话,从柜台边抽出一张湿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待到手臂上一点红色都没有了,将纸巾扔到垃圾桶内。
“我的好哥哥,好几不见啊!”
先声夺人,昆仑眉头轻挑,他看到亚历山大带着笑容从门口走进来,身后跟着不少带着墨镜的保镖。
亚历山大走到他面前,站定。两人相视一笑,亚历山大谦虚地伸出手,递到昆仑面前,“好哥哥,最近可过得还好?”
昆仑轻握住他的手,点头,“还好。”
亚历山大收回手,从衣服兜里掏出白色手帕,在接触过昆仑的地方擦了一下,他低着头漫不经心地说,“既然这样……给我砸!”
后三个字中气十足,安德烈被吓了一跳,亚历山大身后的那些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棒球棍,疯狂地四处砸。被棒球棍接触过的东西扭曲,看不出原形。
“哥!”下一秒安德烈想要冲出去,昆仑拦住了,他平静地看着亚历山大,“为什么?”
亚历山大仰头大笑,嘴角都要笑出了泪水。
昆仑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亚历山大停下笑,双手撑在柜台上,轻蔑地看着昆仑,“好哥哥,你求我,我就说为什么。”
听完他这番挑衅的话,昆仑淡然一笑,以同样的姿势看着亚历山大。他比亚历山大高很多,俯视看着他,眼眸死死地压着亚历山大的气焰,他轻声说:“我想,母亲不愿意看到我们兄弟二人互相残杀。”
亚历山大暴跳起来,将柜台上的东西一扫而下,“你个杂种不配做我的哥哥!我父亲是将军,母亲是贵族之女!你算个什么东西?”他红着眼向昆仑吼叫,砸东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气急败坏的亚历山大。
“你就是丧门星!你没来之前母亲好好的,你来了之后她就死了!还给你留了一把笔财产!你是什么狗东西!”亚历山大指着昆仑破口大骂。
昆仑脸色一下沉了下去,安德烈没看清他是如何从柜台上如何翻出去,只见他握住亚历山大指着他的手,而后将他按压到地面上,脸色如铁,“你有这么多问题,那我就送你去见母亲,你好好问她如何?”
昆仑手上用力,亚历山大嚎叫声越发凄惨。
“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泪水从亚历山大的眼中挤出,他的脸紧贴着地面,甚至可以闻得到尘土的味道。
昆仑松开了手,起身脚却踩在亚历山大的后背上,“死?呵——”他讥讽地笑了一下。
“懦夫!死多么容易,活着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