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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来挽月门时,谢遥曾被山间一只兔子精吓得迷了路。

    那时的他不过五六岁,被朔月仙尊捡回来没几天,不知有无灵根,能否踏入仙门,也无人照拂不受重视。

    可稚子之心纯真,一日他突发奇想,想摘朵最好看的花送给带自己回来的好心仙尊,于是开始漫山遍野地寻最好看的花。可惜花没找到,先碰上了一只灵力低微的兔子精。那兔子精没想伤他,他却因为害怕滚落山坡,摔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四周黑漆漆的看不见东西,他怕得直哭,蜷缩在草堆里不敢出来。

    直到一盏灯笼在眼前亮起。

    还有明亮灯火后那张温柔的脸和同样温柔的声音。

    “原来你在这啊。”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伸到他眼前:“别怕,我带你回去。”

    “你……不是兔子精吧?”彼时的他吸着鼻子,揉着眼眶胆怯道。

    “我当然不是,”那张温柔的脸浮起浅淡的笑意,“我名唤皎月,是朔月仙尊的徒弟。”

    那是他与皎月师兄第一次见面。

    后来他拜入挽月门,同样做了朔月仙尊的徒弟,最常去的就是红枫居,甚至还惊艳于皎月师兄的厨艺,也挽起袖子跟着下了厨房。直到那一年,皎月师兄因自己的徒弟吃了自己亲手的元宵而死,便再也没有……

    等等!

    谢遥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望向地上的小哑巴。某一瞬间她的脸突然和记忆里的一张面孔重合。

    徐枫!

    那个皎月曾唯一收过的徒弟!

    若说方才谢遥还存了一些侥幸,觉得眼前人不过假借皎月的脸来蒙骗他们,现下却是面色惶惶,心中已然信了八分。

    可是怎么会呢……

    “水月,”鬼堕城主松开少女,扬起笑容,语气曾是谢遥最熟悉不过的温和亲切,却在此刻让他心中发寒,“是谁放你出来的?”

    谢遥摇着头,面色苍白,几乎快要发疯。自他重生以来,见过世道之乱,百姓凄苦,仙门衰落,也体会过故人散尽,旧友为仇,众人敌对,更不用说与江顾相离相疏,生了隔阂。他滚了满身泥泞,尝尽百般苦味,却从未向现在这般崩溃。

    那个杀了沈眠,害人无数,行事诡谲的孤影门掌门,又或者是鬼堕城主——

    怎么会是与他相知相近,如同手足的皎月师兄呢!

    “你……”他颤抖着嘴唇,连名字唤不出来。

    一副宽厚的臂膀却突然挡在他的前方,遮住了他的视线。

    “你立在我的身后,”沧月咳嗽了两声,平静对他说道,“不要怕,拿出仙尊的气势来。”

    “掌门师兄……”谢遥失神喃喃,“这个人怎么会是皎月师兄呢?”

    分明一点都不像。

    一个是清风明月,一个是地狱恶鬼。

    天上地下,云泥之别。

    宛若两个极端。

    “人心难测,善恶黑白从不分明,皎月仙尊也可以是鬼堕城主。”沧月拔出随身携带的剑,毫不犹豫地指向不远处的人,“可挽月门只留皎月,不留堕鬼。”

    他的语气坚定,似乎山海难移。可谢遥立在他的身后,却分明见那手指轻颤,掌背青筋暴起。

    再冷再硬的心,也是肉做的。

    只不过有的人痛色浮在脸上,有的人藏得又深又紧。

    “掌门师兄,”鬼堕城主向前几步,脸上依旧挂着笑,“昔日你曾说,我们都是师尊的徒弟,亲若手足,要互敬互爱,我从不敢忘。”

    “可如今怎么你将水月护在身后,对我兵刃相向?”

    “皎月已经死了。”

    沧月的话简单直白,却让鬼堕城主没了笑容。

    “他为了护自己的师弟,死在了十年前,叛徒江顾的剑下。”

    冰凉的剑光在夜色中闪动,剑刃上映出鬼堕城主如死水般阴沉的面容,是谢遥从不会在皎月脸上看到的表情。

    “他死得其所,我从未忘记。”

    “可我依旧敬你为师兄,不曾下狠手伤你。”鬼堕城主寒声道,“我愿意给你一次回头的机会,放下你的剑。”

    “我这一生只许两个人这样唤我,一个在我身后,一个长眠于此山。你不配敬我为师兄。”

    沧月咳得更厉害了,拿剑的动作开始吃力:“我是挽月门掌门,除恶是我之本。恶人一日不死,我的剑便一辈子不会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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