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玏点头，默默加快咀嚼速度，几分钟之后放下筷子。
他们在回收处放了餐具，然后出食堂。离食堂已经老远了，于玏突然说：“饿了。”
“嗯？你说饿了？”于玏对吃一向不怎么热衷，陈叙以为听错了。
“嗯。”于玏说。
“没吃饱？刚刚在食堂怎么不再打点，走到这儿才想起来饿？”陈叙哭笑不得。
“你吃太快了，我不想耽误你时间。”于玏说。
“呃……”陈叙挠挠头，发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揽责的优良作风，率先道：“我的错。那现在再买点什么吧，附近有超市，我看看时间来不来得及……”
“不用……”于玏说。
“不吃零食买点水果，下午还训练呢，饿着怎么行。我知道地方，你跟着我就行。”陈叙边说边带路。
等两人再次往宿舍楼走时，于玏手里多了一堆水果、几瓶酸奶。他抱着这些，酸奶从冰柜里拿出来不久，冰凉地贴着胳膊，于玏却觉得温度很高，仿佛抱着的是身旁的人沉甸甸的热情。
“吃饭太快对胃不好。”于玏说。
“嗯，习惯了。我除了长相不着急，干啥都着急。”陈叙有点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又提这个话题。
于玏对着自己手里这些东西也挺着急，说：“这些给你吧，放我这会坏。”
“我不饿，给你买的。”陈叙说。
“那你帮我拿着。”于玏说。
“我不拿，拿了就还不回去了。”陈叙说，“不是，玏哥，刚刚可是你说饿的。”他用食指隔着塑料袋敲了敲于玏怀里一只澄黄的梨，说：“这些不爱吃？我记得还好吧。”
“太多了，吃不完。”于玏说。
陈叙看他有点愁，于是说：“好吧，分我一点。”
于玏分了一大半给他，分完还让他“细嚼慢咽”。
“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陈叙说：“你在关心我吧，为什么不直说？”
“直接说，你不会听。”于玏说。陈叙是那种对于只和自己有关的事反而不太上心的人，他喜欢和其他人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并不是自身不够独立，而是迷恋被人需要的感觉。于玏懂得借用这个特质。
“这倒是，”陈叙说，“生活习惯很难改的，我这么吃饭十几年了。”
闻言，于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陈叙看了他眼神，笑着说：“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是解读你眼神的十级专家了，你一看我我就知道你在想啥，比如你现在的眼神，是在说：‘我都这样了你改还是不改？’还有前几天，我非说你特喜欢我，那个时候你的眼神是：‘给你脸了？’哈哈哈哈……”他一边说一边模仿。
于玏回想起丁伊白上次很认真地问他，陈叙有没有学过表演。他一开始不明白丁伊白为什么这么问，现在看上去问的不是没有道理。
“那你改不改？”于玏淡淡道。
“改！当然得改，你都这样了我还能不改么？以后你啥时候搁筷子我啥时候搁，你不搁我就一直举着。”陈叙笑着保证。
于玏：“……”
陈叙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水果，从里面挑了一个火龙果，悄悄放回于玏袋子里。
于玏撇开头当没看到，觉得手里的袋子因为多了那个火龙果，变得像个烫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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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训之后的一个星期，各个连队的训练任务根据安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休息的时间延长为半个小时，内容也从原地休息变成学军歌。
总教官说的是各连的教官教唱，然而陈叙他们连的教官不教，说不会，问他们有谁会上来教。
几个军歌名字报下来，底下人傻了。“这些名字听都没听过啊。”有人嘀咕道。
“你们平时都不听这些？”教官问。
“不怎么听……”有人说。气氛一度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