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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岁生日那天以后,于玏有了一点变化。他变得很乖,虽然陈叙觉得于玏看上去一直挺乖的,但是陈叙知道那只是表象,于玏不会顺从任何人的,他只相信他自己。

    以前陈叙总拉于玏多跑动,一天多多少少要围着水良散一次步。于玏对此一直消极怠工。然而最近,于玏像只顺毛的猫,让去哪就去哪。

    陈叙挺不习惯的,尤其是于玏渐渐回馈给他关心,那感觉很怪异,不是柳暗花明、云开月明之后的慰然,陈叙说不出来。

    他还挺郁闷的,因为于玏虽然对他明显关心了不少,却不愿意亲近他了。每次陈叙想靠近他,还没做点什么,于玏就躲开了。

    这天下午,陈叙和于玏去礼堂看话剧。陈叙没让丁伊白特地给他们留票,他自己掐点抢的。如果是他自己一人看,他就不费那心思去抢票了。

    话剧两个多小时,演的是莎士比亚的《奥赛罗》。陈叙看不习惯话剧,对主题严肃的悲剧也没有很浓烈的兴趣,看了一会犯起困来。

    台上灯光闪动的时候,于玏侧头,看见陈叙靠在椅子里,眼睛闭上,睡着了。

    于玏把胳膊肘搁在椅子把手上,让肩膀离陈叙那边更近,以便陈叙的头可以靠过来。

    话剧演完,台上的演员谢完幕散了,台下的观众鼓完掌也散了。陈叙还没有醒,睡得很熟。

    于玏的肩膀很酸,耳边是陈叙绵长的呼吸声,他微微歪头,看到陈叙手心朝上、掌心半开的手。

    于玏伸手,指尖放进陈叙手心。陈叙手指尖很硬,是练吉他练出来的。他中指指头包着纱布,上星期打球把指甲掀裂了,没好全,每天还是不停地往球场跑。

    他永远不知道疼,于玏想着,用指尖轻轻地摩挲着陈叙手指上的茧。

    “要清场了,你们……”有人朝他们走来。

    于玏缓缓抽回手,看向走过来的人。

    “是你……”丁伊白又看见靠在于玏肩头的陈叙,“们。”

    “睡着了?”丁伊白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一点,说:“他真行。其他演员要是知道自己辛苦排练两个月,结果把人演困了,会很难过的。”

    于玏不为陈叙开脱,而是说:“他看不懂。”

    丁伊白靠在前一排椅背上,说:“你呢?看过原著吗?”

    于玏点头。

    “我们演的符合你心里设想的吗?”丁伊白继续问。

    于玏说:“符合任何人的想象,都是不可能的。”

    “很直率呢,”丁伊白微笑起来,“不过我挺喜欢的。”

    于玏没有和他继续交谈的意思,丁伊白却很有兴致似的,拉着他讨论剧里的情节:“苔丝狄蒙娜死的时候,你觉得她会不会后悔当初选择成为奥赛罗的妻子?”

    戏剧里的奥赛罗,因为听信旗官伊阿古的谗言,误会妻子苔丝狄蒙娜和副将凯西奥有私情。在极度的嫉妒和愤怒中,奥赛罗掐死了自己的妻子。

    于玏刚刚正想着要不要把陈叙叫醒,听了丁伊白的话,静默了一会,说:“会。”

    “我倒觉得她死得心甘情愿,”丁伊白说,“因为她一直深爱着那摩尔人,即使他亲手把自己掐死,也是因为他太爱她,不是吗?”

    于玏摇头,说:“逻辑有问题。”后不后悔嫁给奥赛罗和爱不爱他,本来就是两回事。于玏同样认为苔丝狄蒙娜在死前仍然深爱着奥赛罗,因为她对奥赛罗的爱大部分建立在深切的悲悯之上。她将预视真相大白那天奥赛罗的痛苦,生命趋向最低的那一刻,她的怜悯和爱却达到巅峰。

    “感情是不讲逻辑的啊。”丁伊白被于玏否定了,然而没有不悦。他直起身,说:“和你聊得很开心,你等一会,我有东西给你。”

    陈叙醒的时候,眼睛睁开一瞬间,先看到的是远处舞台上仅存的一束灯光,打到台下来。近处一个人,穿着奇异的服装,头发上染了缕缕的光,很漂亮。

    陈叙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他想自己看到的这是谁,既像王子又像小丑的。

    那不知是王子还是小丑的人看陈叙醒了,笑道:“终于醒了,睡美人。”

    陈叙耳朵比眼睛快,听出来这是丁伊白。

    “还准备让于玏给你一吻把你唤醒,”丁伊白说,“你不适合看话剧,没那水平。”

    陈叙说:“我要看,你管我的。”

    丁伊白拍拍自己身上没换下来的戏服,说:“我才不管你,可人家都等你半天啦。”他朝于玏努努嘴。

    于玏兀自揉着肩膀。陈叙满怀歉意,连说“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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