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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深等人被拉到警察局问话,反复描述当时情节,以及事件的始末经过。

    正着问,反着问,突然抽出某个节点问,众人被数个警察轮番轰炸,最后全部成了蚊香圈眼。

    期间,林深给父亲打了电话,冷静地把事情大致讲述一遍,林父什么都没说,听完后挂断电话。

    到得晚上,所有人被放走、包括徐泽,只林深一人被警方留下,带到拘留室门口。

    “你先待这里。”片警说,“什么时候放你不好说,毕竟是你持刀伤了人。”

    林深没有辩解,只麻木地点点头,主动走进去。

    拘留室条件简陋,只一把椅子,一张行军床,以及一个简易马桶,连瓶水都没有,林深坐在椅子上,重重闭眼,只觉无限疲惫。

    这次捅得篓子更大了,可能书都没得读了,林深如是想,继而又联想到姚鹿该怎么办,顿觉后悔不已,恨不得时光逆转,他一定会听姚鹿的话。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姚鹿跌跌撞撞朝他跑来,眼中含泪,朝他颤抖着说:“我不回去,你跟我,一起回去。”

    当时他被怒火冲昏了头,见到姚鹿这幅模样,心中只些许动摇,却没有收手,谁曾想竟是这样的结局。

    林深任凭思绪发散,最后实在太疲倦了,便爬到行军床上,蜷缩着睡了。

    隔日中午,他腰酸背痛地从床上爬起来,坐回椅子上,继续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拘留室的门突然打开,还是那名片警,朝他道:“林深,你可以走了,你家里人来保释你了。”

    林深木然地走出拘留室,见到父亲站在不远处,正面无表情地看他,遂走到父亲面前,内疚地说:“爸,对不起。”

    林父沉默不语,转头朝外走,林深随后,两人走出警察局,林父的司机开车等在大门外,就在这时,林父忽地转身,朝林深便是狠狠一脚。

    这一脚来得猝不及防,林深一整夜未休息好,此时正浑身无力,当即被踹得跌坐在地上。

    林父冷冷地看他,林深一语不发,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林父转身上车,林深也跟着坐进去。

    司机载着两人很快抵达城市华庭,父子二人下车,进单元门,坐电梯,直到进门都未说过一句话。

    “小深,你回来了。”林母冲过来,抓住林深的胳膊,哽咽着问:“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打你?”

    “没有,妈。”林深抱住母亲安慰道:“我没事,别担心。”

    林父换鞋,扔下包,径直走到沙发坐下,朝门口的母子二人吼道:“都过来!站那干吗?”

    母子俩被吓一哆嗦,林母一脸担忧,林深则拍拍母亲,几步走到父亲面前。

    林父盯着林深足足一分钟,末了,沉声道:“跪、下!”

    林深缓缓跪在父亲面前。

    林父看了他片刻,冷声道:“这次,你又想怎么说?”

    林深跪在地上,面如死灰,只沉默地盯着地面,一语不发。

    “为什么……”林父顿住,重重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复又睁开,这才有力气继续道:“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惹祸?这次居然还出息了,知道升级了?”

    林母坐在一旁不敢吭声,只难过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以及坐在沙发上、被气得脸色发青的丈夫。

    “林深,呵呵,你真是……”说着林父冷笑一声,漠然地看林深数秒,突然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用力朝他脸上扔去。

    “你干什么!”林母旋即跳起来想阻止,却为时已晚。

    林父这一下极其突然,林深根本来不及闪避,瞬间左脸被击中,登时红肿起来。

    林母护住儿子,转头朝丈夫哭道:“世宏,不要这样打孩子,会打坏的。”

    见到母亲痛哭流涕,林深内疚到极点,抬头看向父亲,沉声道:“爸,那个吴柯,他勒索我一万块钱,我实在没有办法才找人教训他,本想让他知难而退,但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他为什么要勒索你?”林父问,“还是这么多钱?”

    林深示意母亲无事,林母擦了下眼泪,默默坐回沙发,林深继续道:“他欺负我同桌,我警告过他,他说只要打我一顿出气,就不再骚扰我同桌,我就让他打了,谁知他打完不但反悔,还勒索我。”

    “谁?你同桌?”林父诧异道,“你现在附高的同桌?”

    “对,我同桌姚鹿。”林深说,“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同桌老实又胆小,只因为考试不借卷子给吴柯抄,就被吴柯报复要打他,我同桌在学习上帮过我很多,我不能不管他!”

    林父冷笑道:“所以说,跟上次一样,还是为了同学出头?我应该叫你什么?超级英雄?”

    “爸,他不仅仅是同学。”林深辩解道,“他是我同桌,是我在附高最好的朋友!”

    “朋友?”

    林父讽刺道:“上次你在七中为那个同学出头,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人家领情了吗?你出事后,他家长有来看过你一眼?跟你说一声谢谢?你那个所谓的朋友,有给你打过一个电话?”

    “不是的,爸!”林深叫道,“姚鹿他不一样,他不是这样的人!”

    “有什么不一样!”林父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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