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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渊所在的主人卧空间很大,所有物品的摆放都是标准的强迫症模式,每一个角、每一条边都对得整整齐齐,就连挂在床头墙上的几个相框都是同等大小,按照一、二、三、四的数量从上到下排成了一个三角形。

    那些相片里有毕业照,有生活照,还有两张风景照,其中还有一张是梁渊和唐成妈妈的合照,看背景里的人群,应该是大学集体活动时拍的。

    赫榛扫了一眼卧室,气定神闲地迈开步子踱到了浴室门口,见那红色的血线已经缠绕至梁渊的脚踝,新的躯壳自然不会有衣服的遮盖,赫榛没兴趣看他的裸体,瞥了一旁挂钩上已经被摊开的浴袍,确认这人不会光着出来后,才放心地收起脚下的不倒翁,搬了张椅子在那照片墙旁边坐了下来。

    没过几分钟,就见梁渊系着一身浴袍懒洋洋地走了出来,见到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赫榛居然没有丝毫的惊讶。

    “乱闯别人房间可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梁渊慢悠悠地说着,也拖了把椅子坐到了赫榛对面。

    赫榛毫不愧疚地哦了一声,道:“想不到擅自剥夺他人肉身、骗取心尖血的梁先生,居然还记得敲门这种礼仪?”

    梁渊哼笑了一声,说道:“那你突然前来是为了什么?”

    “不是有人告诉你,我会来送菜吗?”

    “知道的还挺多。”梁渊道:“看来那位说得没错,你的命可比整个小区加起来的还管用。”

    “我今天听了一箩筐故事。”赫榛敲了敲椅子把手,“要不你也讲讲自己的?凑个全套,不然连载没追完就死了,想想还挺憋屈。”

    ******

    “你要干嘛?”见祁僮一看见那个不倒翁就勾着嘴角走了过去,唐成一惊,连忙想将人拽住,“那东西突然出现,万一有问题怎么办?”

    “没事,是赫榛留下的。”祁僮走上前蹲了下来,拍了不倒翁的脑袋一下。

    一听是赫榛的东西,唐成也放心地跟着蹲了下来,“它有什么用啊?”

    “用处可大了。”祁僮用食指推着不倒翁想让它转个身,谁知小不倒翁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无论祁僮怎么动作,它都飞快地转过一圈背对着那两人,“嘿,这怎么还不让看了?”

    祁僮不信邪,起身迈开腿又蹲到了不倒翁的面前,哪知道他刚走过来,小不倒翁突然身体向前倾做了个趴地的动作,就是不让祁僮看到它的脸。

    “......”祁僮面无表情地看向唐成,“我长得很可怕吗?”

    “哪能呢!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因为看你长得帅,每个星期去你火锅店打卡。”唐成摸了摸下巴,道:“估计这小东西是看你太帅,害羞了。”

    祁僮又用手指戳了戳趴在地上装死的小东西,纹丝不动。他终于决定放弃了,指尖在不倒翁的后脑勺点了一下,一道红光没入,“去吧。”

    不倒翁接到了指令,为了不露出正脸,它保持着趴地的姿势开始缓缓平移向前,从祁僮脚边蹭了过去。

    “噗......”场面实在有点滑稽,唐成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直到蹭到了两人都只能看到背影的地方,不倒翁终于立了起来,连续往前蹦了两下后兀地消失在走廊里。

    唐成:“哈哈哈哈哈哈这小东西做得也太逗了,赫榛哥这么可爱的吗?”

    “......”祁僮瞥了他一眼,站起身理了理衣服,“笑够了就走吧。”

    “去哪啊?”唐成笑着问道。

    “去2005室。”

    少年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那笑声停得突兀居然音调一转差点打了个鸣,“现在去?他们不得弄死我们?”

    “求之不得。”说话间祁僮已经站到了2005室门口。

    唐成看着走廊微弱灯光下那道修长笔直的身影心里一阵崩溃,多好一帅哥,怎么就那么热衷于找死呢?

    ******

    梁渊的故事听起来并不复杂,大学毕业后,先后经历了供职公司倒闭和创业失败,一天夜里,他因为连日找工作,睡得特别沉,出租屋的某户人家突然着火,因为是深夜,没来得及及时扑灭,火势越来越猛,等到梁渊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逃离现场,他就在那呛人的烟雾中离开了人世。

    “魂魄离体时,一位白袍人把我拉到了身后,我眼睁睁看着楼里因为火灾而死的租客被无常一个个带走,才终于意识到,我已经彻底死了。那人跟我做了一个交易,把我放到了这个幻境里,让我拉更多人进来制成枯骨,还要取到足够多的心尖血。”

    赫榛神色淡淡地看着他,“‘足够多’是多少?”

    “没有具体的数字,这两个指标分别有一个长条,用现在的话来说,就相当于是进度条,只要我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他们。当这两个进度条都满了的时候,白袍人就能让我重新得到自己原本的肉身,起死回生。”

    “十多年了,外面那么多枯骨,你的进度条还没满?”

    “每年都是有上限的,到了那个上限,我拉再多人,取再多血,进度条也不会往前滑动。”

    “呵,你居然还相信他了?”

    赫榛轻蔑地笑了一声,心里却在思索着那个白袍人到底是谁,刚开始他怀疑是那个人,毕竟手段太过相似。但现在想想,倒是不大可能,首先那个人现在还被关在北海的天牢里,而且那个人但凡要折磨人,最长也就半个月,便会将目标斩草除根,不可能留了十几年。

    梁渊一直维持的平静顿时裂开了一条缝,“不然我能怎么办,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活下去。”

    “那关姚澜什么事?”见人语气开始激动起来,赫榛倒显得更放松了。

    “姚澜。”梁渊垂着眼睛念着这两个字,像是在回忆什么珍贵而又痛苦的东西,“我大学的时候就喜欢姚澜,但我当时胆子小,不敢表白,甚至靠近她都会紧张到说不出话。每次买了早点和一些姚澜看起来就会喜欢的小玩意儿,我就托室友唐明帮我带给她,告诉她是我送的就行。”

    “但是后来姚澜却和唐明在一起了。”赫榛接道。

    “呵,真是为他人做嫁衣了,唐明什么都没做,不到三个月,他们俩就走到了一起,一定是他把我对姚澜的好都揽成了自己的功劳!我原以为毕业之后他们就会分手,可谁知道他们居然还结婚了。唐明顺风顺水,如今事业家庭双丰收,而我处处碰壁,年纪轻轻死在了火灾里。凭什么?他能做到这些,还不是因为他比我活得久!”

    “所以你现在发现进度条快满了,打算把唐成和唐明拉进幻境,让姚澜以为丈夫儿子都死了,你就能披着自己的肉身重新站到姚澜面前,取代唐明的位置。”

    “那不叫‘取代’,那个位置本来就该是我的。”梁渊睁大了眼睛,露出一个偏执又狰狞的笑。

    赫榛没有反驳,之前梁渊有句话说得没错,跟他们这种人讲人性、讲道德是没有用的。梁渊之所以明白这点,不仅是看多了幻境里的枯骨为了一线生机尔虞我诈,更多的是因为他自己就是这种人,他所有关于人性的东西,或许已经在十几年前那场大火里,和躯壳一起化成了灰烬。

    ******

    2005室门前,祁僮召出天渊,学着蒋文新的样子在门板上划着痕,天渊本就锋利无比,他的动作又没轻没重的,唐成觉得里面的人再不开门,这门板估计就要被砍成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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