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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诡异的笛声破风而来,接着是锁链拍打地面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寒意顺着那声音从地面渗进了骨头里,门口笼起了缭绕的雾气,一黑一白两个抓着锁链的身影在雾气中缓缓走近。

    唐成看着门口血淋淋的画面直接傻在了原地,吴敏本就吓得不轻,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个身影顿时疯了一般直往墙角缩。

    “冷静,冷静,黑白无常不是来勾你的魂的。”长缨上前轻拍着她的胳膊,安慰道:“人家本职工作,给这俩几千年没有休过假的苦逼留点面子。”

    黑白无常利索地给门口那具新魂带上了锁魂链,遛着新业务直直穿进了大堂玻璃门,那缕魂魄像没睡醒一样软趴趴地垂着脑袋,拖着脚尖被锁魂链带着往前飘。

    “我说少主啊。”白芒满脸生无可恋,“你这刚结婚不到两天,还费心在大半夜给我们无常部门找新业务。”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问出了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你就不用洞房的吗?”

    墨麓拢了拢那套黑无常的工作服,十分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他这一翻,视线往大厅上方划了个半圆,突然,他神色一凛,“谁?”

    众人连忙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去,荣鼎大厦的大堂天花板有两层楼那么高,所以二楼的面积只有其他楼层的一半,设计师没有把二楼走廊全封闭,站在一楼大厅,可以清楚地看到二楼走廊。

    “是那个白袍人!”言川惊道。

    二楼走廊上,一个脸色惨白的男人恰好躲过了白袍人的攻击,然而他的实力显然不如对方,在对方紧接着的第二道攻击时,他已经无路可退,正当他闭上眼准备承受时,一道红线以极快的速度在他身前网下了一道屏障。

    白袍人见势就收,一转身就不见了身。赫榛手腕一收,千机绳捆着那个脸色惨白的男人就将人带了下来。

    祁僮看了看赫榛的千机绳,又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右手,不敢有脾气。

    “哟,是个游荡的孤魂。”白芒绕着那白脸男看了一圈,“不知道这里无常勾魂?怎么突然想开了来自投罗网?”

    白脸男飞快地看了赫榛一眼,又低下头去,除了祁僮和不夜侯,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他这个不易察觉的小动作。祁僮偏头看了看赫榛,这小神仙一手拿着千机绳,正研究着无常手里遛着的那个,坦荡得让人相信他就是顺手救了个鬼的好心神罢了。

    “今晚游走的时候恰好路过,看到那个白袍人躲在这座大厦里,我觉得好奇,就偷偷跟了上去,没想到被发现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怕我撞破什么,就直接下了手。”白脸男对着无常解释道。

    “正巧被我们逮着了,你的流浪生涯也该结束了。”白芒手中的锁魂链骤然伸长,攀上了白脸男的手和腰,飞快绕了几圈将人捆死在其中,“冥界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

    墨麓给另一边的牢笼也上了锁魂链,他清点了一下数量,“怎么少了一个?”

    话音刚落,一个红衣女鬼从上方天花板扑下,发出疯魔般的嘶吼。

    墨麓看准了时机将锁魂链一抛,锁链飞快地捆住了厉鬼全身,迫使她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挣扎不了分毫。

    “唉,这姑娘也真是想不开。”白芒看着地上的魂魄摇了摇头,“何必跟这种畜生计较,这回把他摔死了,掌刑判官清算功过的时候估计还要叛她几年罚,多不值。”

    吴敏愣愣地看着地板上的昔日同事,“可是,她本来可以不用承受这些的啊。”

    她的嗓子哑得厉害,一句话轻飘飘地,还没到周围人的耳朵,就散在了风里。

    “这男人不是她摔死的。”白脸男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墨麓:“你看到了?”

    “嗯。”白脸男应道,“她只是把这男人吊在了天台,红绸是被刚才的白袍人切断的。”

    “行,到了幽都你再跟判官说说。”墨麓点了点头,看向祁僮,道:“少主你也跟我们一块儿走吧,冥王说要见你。”他扫了一眼站在后面的几个人和妖,又补充道:“当事妖也一起来一趟。”

    他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一道车轮摩擦地面的尖锐响声传了过来,众人看去,只见一辆骚包的豪车炫技似的在门口来了个漂移,然后稳稳地停在了阶梯下方。

    一个戴墨镜扎着小揪揪的男人从车上迈了下来,揣着衣兜踩着摇曳的步伐三步并作两步上了阶梯,路过那具尸体时还嫌弃撇了撇嘴。

    男人走进了大堂环视了一圈,笑道:“大半夜的这么热闹呢?”

    众人被他骚了一脸,言川小声问道:“这谁啊?”

    云岫抽了抽嘴角,说:“月神常悉。”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唐成一听这话恨不得立马晕过去。

    说好的月宫仙子呢?为什么是个那么骚包的男的???

    “你来干嘛?”赫榛从看见他的时候就烦躁起来,他这种情绪有点新鲜,祁僮没忍住认真观察起来。

    “你结婚不到两天,闹出这么大动静,天帝想找你讨论讨论那个枯骨幻境的事,还顺便给我们一众人发了邀请,共同旁听。”常悉摘下墨镜,拿在手里指了指门口那具尸体,“就是没想到转眼你又添了一笔素材啊?”

    赫榛一听是天帝请喝茶,顿时更烦了,“闲的?”

    “而且是闲的慌。”常悉十分赞同他这个说法,“为了让我赶紧把你带回去,他甚至给了我直接走天门下凡的权限。”他说着还一脸幸福地回味了片刻,“不用走三界中转站的感觉太特么舒服了,不然每次检查证件过安检的时候都要扣下我的香水。”

    他们说话间,一道尖锐的嘶吼穿进所有人的耳膜。

    无常给大厦里所有鬼魂上了锁魂链后,他们便像是渐渐失去了意识,目光呆滞地飘在原地。但有一个女鬼却好像并没有被受影响,突然嘶吼挣扎着要扯开缚在身上的锁链。

    “怎么回事?”祁僮皱着眉问道。

    无常将锁链紧了紧,言简意赅道:“遗憾太深。”

    他们这个岗位,千百年来见过太多痛彻心扉的死别和刻骨入魂的遗憾,即便心中再多的动容,也动不得半点恻隐之心。

    锁魂链又缠了几道,愈发往里收紧,女鬼痛得跪到了地上。赫榛突然迈开步子走向了她,不等其他人阻拦,他伸手将一个小东西递了过去,“你落的东西。”

    那是一根橙子味的棒棒糖,女鬼安静下来,定定地看着那个橙色包装的糖果,眼泪争先恐后地涌上眼眶打着转,她抬头看了看赫榛,两行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下悬在下巴处,落下的瞬间就消失在了风里。

    她的胳膊被束缚着,只有手腕能动,赫榛把那根棒棒糖塞进了她的手心,女鬼猛地抖了一下,突然俯身趴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那根糖是哪来的?”祁僮走了过来,凑到赫榛旁边问道。

    “听说回廊镜能带出以前的死物,我就试了一下。”赫榛说,“这颗糖应该是她当年要带回家哄女儿的。”

    祁僮认出了这是那位打算陪女儿过生日的小瑾。

    红尘俗世中的所谓牵绊,深挖之下不过是件件寻常小事纠缠成的忘不掉和放不下。

    就像这颗没能送出去的糖。赫榛垂了垂眼,就像自己年幼时,曾有两双手带着小小的他跳过雨后的水洼。就像很多很多年前的一个午后,曾有人趁他小憩时,偷偷在他唇边印下的吻。

    时间已经走得太远了,可再想起时,又清晰得恍若昨日。

    墨麓假装不经意地清了清嗓子,指尖对着虚空一划,空气撕开了一道缭绕着雾气的口子,他又对祁僮说道:“少主?鬼门关列车快到了,走吧?”

    另一边的常悉也点点头,“赫榛,我们也该走了。”

    新婚夫夫还没来得及迈开腿,那道口子里忽然穿出来一道声音,“且慢!”

    众人连忙往声源看去,只见一个干瘦如柴的男人从鬼门关的口子里迈了出来,嘴角噙着一抹公式化的微笑,一见到他,黑白无常纷纷颔首往后退了两步,看似恭恭敬敬,但细看之下就能发现他们垂下的眼睛里尽是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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