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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官府的威逼利诱下,江宁河南岸的村民搬得七七八八了。

    年轻人倒好,几粒一两年的灵石便打发走了,实在不行,几十大板也可以。可就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难对付,那几粒灵石在他们眼中还不如江宁河边的土粒珍贵。

    尤其是眼前这林婆子,眼中的凶光能将衙役手中的灵石磨成渣,吓得几个衙役腿软脚抖,说不出话来。

    “要拆‘破庐’,就从老婆子尸体上踏过去!”

    老人头发花白,被岁月耷拉下的眼皮挡不住眼中的精光,枯瘦的手杵着拐杖狠狠插入地里,仿佛这大地此刻变成了这帮衙役,恨不得戳碎他们的骨头。

    ‘破庐’是她一生的心血,江宁的孤儿寡母、老弱病残都住在这里,她在这里传经授道二十年了,骨血早与破庐融为一体,若破庐没了,她怎活得成。

    利诱不行,威逼不动,望着这气势汹汹的林婆婆,衙役也不敢动真格。

    毕竟这些衙役大部分小时候也在破庐呆过,当时虽然是为了混免费的饭吃,但也念了几日书,心里对这个林婆婆多多多少少有点敬畏。

    再说,林婆婆在江宁德高望重,若真几大板打下去,这老家伙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日后在村里也不好做人。

    衙役只好请来了镇长,镇长刘平望着以林婆婆为首的一帮刁民,也不动怒,双眼一眯,把衙役招到跟前,附耳说道。

    “先留着他们的那些破土厩,把搬走的全拆了。建筑时动静搞大点,楼脚就挖在他们屋前,日夜动工,磨死这帮老鬼。”

    这帮老鬼年纪比江宁镇都大,他们瞎的瞎,瘸的瘸,可却一直死不掉,占着这块宝地不挪窝,建了个破庐,说要传经授道,碍眼了十几年。如今总算有借口名正言顺地除掉了。

    见刘平要走,一直躲在人群后的杜商忽然窜到林婆子跟前,扶住她的手臂。

    “林婆婆,您这何苦呢?镇长都说得明明白白了,是城主下令要在这修高楼,他想帮咱们也帮不上,您何苦为难他?如今修楼势在必行,即使镇长开恩,怜惜您们这些老人家,不让您们搬,可周围也得修啊。待那时,方圆百里无人居住,谁来照料您们?况且,您们门前日日大兴土木,您们住不安生啊?更别谈传经授道了。”

    杜商见刘平停下脚步,林婆婆刚刚坚定的神色也有些动容,继续劝道,“我知道林婆婆是舍不得破庐。那祁二夫人再这里住不了几天,她走后,说不定镇长又让您们搬回来了。您说是不是啊,镇长。”

    刘平没答话,不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哼,自作聪明,可惜还是太嫩了,想要破庐换新楼,不可能。他可盘算好了,等祁二夫人离开江宁后,自己搬入揽月楼,风水先生看过了,这可是块宝地。

    地丁搬来张凳子,扶林婆婆坐下,“婆婆,您想把破庐搬到哪?我和杜商帮您修新房子,他手可巧了,一块泥巴都能被他捏出花来。”两人蹲在婆婆左右,乖巧极了。

    杜商接话道,“即使镇长大人不便让您们搬回来住,也会差人帮您们修新破庐的,您说是吧?镇长大人。”

    刘平仍然不发话。

    林婆婆望着两个赤忱的孩子,紧握拐杖的手终于松了,叹了口气,道:“也罢也罢,搬就搬了,可是老婆子屋里的经书,还有屋后那几所坟怎么办啊?”

    杜商扭过头,笑嘻嘻对刘平道:“镇长大人,可否劳烦您这些衙役帮一下忙?”

    刘平点了点头,这样也好,若真在盖楼时见了血,不吉利,毕竟他以后也要住这儿。

    刘平差走衙役后,留在这继续和几位老人寒暄,“哎,林婆婆,本官也是不容易啊。本官虽然是你们的父母官,可城主的命令却不得不听啊。”

    见林婆婆不理睬自己,刘平心里将老婆子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通,但面上依旧不露声色,转身督促衙役搬快点,别误了工程。

    顷刻间,院子里垒起一座书山。刘平捡起一本瞧了瞧,书面和破庐一样寒酸。

    “《道德真经》?”他眼中露出不屑之色,“林婆婆,修新房可以,但这破庐是不能再办下去。当今天子主伐,不主和,你这破庐有违谬灵‘六亲不认,唯利是图’的圣道,你看,江宁被你带成什么样子了?”

    刘平扫了眼杜商,今天他定要借城主的东方,拆了破庐,重整江宁,一展抱负,他要让江宁比其它任何镇都寡情绝义,成为谬灵的最恶之城,让谬灵闻风丧胆,望而却步。

    林婆婆见他得寸进尺,气得浑身哆嗦,咳个不停,地丁紧忙拍背,让林婆婆的气顺些。

    衙役们搬完书,开始拆坟。一块块石碑被他们抬到院子里。

    热血涌过,刘平胸中大志如潮水般褪去,嫌弃地避开石碑砸在地上扬起的灰尘。这些破碑早该搬走了,死了还要占块宝地,暴殄天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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