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着已经重新揽过林谷雨的腰，喉结轻轻一滚，目光已经不自觉地落在了林谷雨的唇上。在林谷雨抬头看他的时候，从她的漆黑的眼里看到了他的诉求。然而，他还是询问了一句：“可以？”
我可以吻你了吗？
林谷雨当然懂得他的话。她踮脚仰头在他的唇上落下轻轻地一吻，她的心跳得很快，从未有过的炙热感，她想迫切地热情地迎合，但是又矜持羞怯地压制。林谷雨睫毛眨在尚澄的眼睑上，很痒。在鼻与鼻，唇与唇的摩挲之间，她回应：“可以。”
当然可以。是风也好，是雨也好，只要他来取，她就愿意给。
她的话音刚落，尚澄的唇便覆了上来。起初，像初见时的雨丝，很轻很柔的，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他已经不是十七岁的尚澄了，那个时候就连拥抱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他抱得紧，几乎让空气无所立足。他想让她看看他的恨他的怨他的不满以及他的念念不忘，可又怕林谷雨讨厌劈头盖脸的粗莽。他由轻柔到深刻酝酿了好久，直到两个人都不再满足。
短暂的分离，四目相对，紊乱的气息贪婪地夺取足够氧气。然后，一触即发。
他吻得用力，林谷雨的肩胛骨忍不住一缩，一种战栗感席卷而来。细细想来，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林谷雨甚至会对情侣之间的炙热感到困惑。直到此时此刻，原来真的会让人，悸动。
两个人都吻得投入。
直到尚澄感觉林谷雨气息不足了，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绵软无力。林谷雨整个人依靠在尚澄身上，脚上轻飘飘地像是踩了棉花一样，两片唇已经酥麻到不知感觉。
尚澄紊乱的气息呼在她的脸上，泛起轻微的痒。林谷雨不知他怎么停了，抬头看着他迷蒙的眼充满了疑惑。她的气息还没有平息，脸上醺红。
他看着她茫然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一咧，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着她被他啃咬用力的唇，有些肿胀。刚刚似乎是，太没分寸了些。
想着尚澄有些心疼：“没控制好，忘了你还生病。”
林谷雨一愣，才后知后觉地感知到晕沉沉的脑袋。她没说话，把头埋进尚澄的怀里，嘴角的笑意压了又压最后忍不住哧哧地笑着。
从前觉得风月身边过，片叶不沾身。可是现在，林谷雨也不免落俗。
她变俗气了。
他们就这静静地相拥着等待气息平复。
许久尚澄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林谷雨，关心道：“头还晕吗？要不要吃点药？”
林谷雨摇了摇头：“感觉还行，药吃多了不好，我多喝点水吧。”
尚澄笑笑：“还是这么死板。那就多喝点水吧。”说着松开她去倒了一杯水。
林谷雨忍不住腹诽：你才死板呢。转而，她想起明天的行程说道：“我明天上午参加一个大学同学的婚礼，然后下午的飞机。”
尚澄没有意外：“明天我让人送你吧，我估计抽不开身。下周三无人酒店进行测试，到时候各个股东都会过来，我得事先准备一下。”他将水杯交给林谷雨后，在刚刚她放药的桌子上拿起一瓶维生素C，拧开盖子倒了两粒在瓶盖上，递给林谷雨。“别的可以不吃，把维C吃了。”
林谷雨这回没有拒绝而是微微一笑，将药就着白开水灌了下去。末了还给了尚澄一个表情，你看，吃完了哦。
尚澄笑了笑：“那你先好好休息吧。”
这突如其来的告别让林谷雨一愣，不确定地问道：“这就要走了？”
他听懂了林谷雨的言外之意，勾了勾嘴角：“怎么，知道舍不得我了？”
林谷雨挑眉白了他一眼：“谁舍不得你了。我肉都吃了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听了这话，尚澄的眸色忽的一深，幽幽地问道：“你确定，肉都吃了？”说完目光几乎是下意识地顺滑下来。
林谷雨的脑回路没有第一时间拐过弯来，等她反应过来脸颊绯红一片。
“污。”
尚澄见状，玩心大发，忍不住逗她：“你害羞了？”
林谷雨有些恼羞成怒，嘴上否认着：“我才没有。你不是要走吗，那赶紧走吧。”说完一个劲儿地把尚澄推出门去，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把尚澄赶走后，林谷雨靠在门后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是因为发烧吗？
可还没过两秒，她欲哭无泪地捂起了脸。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尚澄被赶出来后站在门口驻足了一会儿，他没想到都快三十的他谈个恋爱，会这么的……纯情。这么想着他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