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张承喜过来询问是否需要新的丫鬟伺候,夭颜不屑地笑道,“怎么?莫不是想在我身边再安插个太后的眼线?”
张承喜一怔,一个女子竟聪明如斯,夭颜复又说,“罢了,我一个人挺好。”张承喜也不敢多说,悻悻地退了下去。
烛光摇曳,皇甫熙烨仍在承乾殿批阅奏章,一旁的张承喜不忍道,“皇上,不如歇息吧?”
皇甫熙烨抬眼瞥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皇上……”,张承喜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毕竟夭颜已被废了贵妃封号。
“说——”皇甫熙烨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颜主子她……”这是张承喜想到的最合适的称谓。“颜主子她近来,似乎胃口不大好。”
皇甫熙烨本想不答话,却又忍不住道,“她喜欢酸甜的。”
张承喜立刻会意,告退后便径直来到御膳房吩咐厨子们专门给夭颜做些酸甜的吃食开胃。
以后的日子,都是每日临睡前,张承喜总会有意无意地向皇甫熙烨透露些夭颜的境况,而皇甫熙烨多半只是听着,不置可否。
日子汩汩而流,转眼,入冬了。
冷月宫里的夭颜一袭白衣,任由凛冽的寒风吹拂她一头如漆的青丝,消瘦的身形仿若极其珍贵的瓷器,一碰就要碎了。
“颜主子,奴才给您拿来了薰炉。”张承喜又细又尖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冷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