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见,他听不见,身后的夭颜早已泪流满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夭颜夭颜,你怎么这般不争气,明知你与他都是在做戏,却陷得这般深,这般执著。
他是天子,三宫六院都是平常,为何你一个小小的细作得了恩宠却又想要更多,你想要的那些,他给不了你,也不会给你,夭颜夭颜,你莫不是疯了吧?
午后,夭颜拖着拽地的长裙,戴着金步摇,伫立在冷月宫的大殿中央,那姿容,颇有俯瞰天下之势。
“颜儿,”身后传来温润如玉的声音,自然是她的师兄凤玉卿。
夭颜转过身,乖巧地冲他笑了笑,“颜儿多谢师兄的解药。”
“颜儿,”凤玉卿又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从她落寞的神情中他便猜出了他的不谙世事的小师妹,对那天家之子动了真心。
“颜儿,在无情山庄里我不是没有教过你,你明知那雪芽有毒,为何还要饮?纵然我有解药,那毒也是会伤身的。”凤玉卿心疼道。
宫外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夭颜声音略微上扬,“师兄说笑了,我若不喝那有毒的茶,皇上怎会因着心疼我而召我回曜华宫。回了曜华宫,我不就可以更好的扮演细作的角色了吗?”话音一落,夭颜便看见凤玉卿那清朗面容上说不清道不明地苦痛,“颜儿,你这又是何苦?”他了解这个小师妹,若不是用情之深,她是不会如此的。因为,夭颜刚刚的那句话一字不漏的让宫门口的皇甫熙烨听去了。
“朕看,你是回不去了。”皇甫熙烨颀身长立,言语中有令人无法违背的威严。或许也是意乱情迷,这般城府的他竟没有多想夭颜那句话的深意,那分明不是要回曜华宫传递情报,那分明是对他用情深得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