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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离开朋友的居所已经快一个星期了。

    期间没有人来找过我,也没有人联系我,那些能够与外界有任何联系的东西都被我扔进了河里,在我冲动的想要逃离的一刻。我很高兴没有了外界的侵扰,也很高兴自己能够果断地做出脑海中幻想了上百次的举动。

    作为一个正常人,谁都有过不太符合当下社会的傻念头,大部分人都会在忙碌工作或闲散娱乐中将它忘却,而剩余的极少数念头很深,以至于无法忘记的人都会被家庭和事业,以及诸如此类的因素所牵绊,那些念头会被深锁进记忆的角落,平凡的生活仍在继续。

    我羡慕那些能够洒脱的丢下凡俗之事,追寻自己内心深处美好梦想的人。这让我想起了梭罗,可是当我对这位作家有了更深的了解后,我才知道,作为一个凡人,你总有现实无法割舍不顾的东西。

    这就好比一棵树木,无论你的根系多么发达,营养储存多么丰富,当你离开地面,总会有枯竭的一天,这也是群居生物的困难所在。

    可是,我又心有不甘,在我还没有真正开始我那美好的梦想生活的时候。我已经走到了这里,不能够半途而废,在我没有尝试之前,任何一种退堂鼓的想法都是难以接受的。无论是对是错,我需要走到那里,亲身经历一番才能得到理性的结论。

    抱定这样的信念,我紧了紧衣角,振作精神继续往前走。

    天已经亮了。

    晨早的冬天空气干燥而冰凉,天空一片渐变的蓝,几片灰白的云彩像海中的泡沫被拉的老长,印刻在这蓝色的画布上。平坦开阔的大地像记忆一般清静随和。

    潮湿的小路上裸露的地表被寒冷的空气冻在一起,积水的坑洼上结了一层气泡的薄冰。小路两边的枯草上残留着几天前下过的雪,枯黄的玉米秸秆稀稀拉拉地杵在光裸的田地里,耸拉的叶片上包裹着一层白色的冰霜。

    寒鸟躲在暗处,被我踩踏冻土的脚步声惊起,扑棱棱向附近的小树林飞去。

    远处,一栋栋房屋零星的分布在天地交结的地平线上。

    我遥遥地望着,蓦然想起远方的家乡。此刻,那记忆魂牵的地方或许也正静谧在这深冬的残雪里吧。

    太阳迟迟没有出来,这片农地依然灰蒙蒙的,像早春的傍晚,一丝风也没有。前面的路口处孤零零地生长着一棵杨树,叶子已经落光,只剩下一根根直愣愣朝上的枝杈。过了路口再往前走就进村了,矮坡上灰白的房屋门口隐约可见村民活动的身影。

    我走到这棵杨树下,捡了块碎石坐下。我习惯于步行,也很少会有跑步过后的那种疲劳感,可是现在,我倒是愿意停下来歇会儿。我不想走的太快,这片土地给了我一种难得的亲切感,我想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儿,谁也不知道前方又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望着这片农田出神,脑海中回想着家乡的片段记忆,那些流水账般波澜不惊的平凡记忆在我远离家乡,身处困境的时候却显得如此亲切而美好,我像一个被囚禁的犯人蹲在这角落里贪婪地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路人的说话声把我从记忆里拉了回来,我看见不远处两个裹得像个棉桃的村民一前一后地向这边走来。我站起来,拍拍衣服继续赶路,我已经饱受了太多行人异样的眼光,当我走在北京市区里的时候,我不想再见到那些眼光,于是加快脚步,低头从路人旁边走过。

    我并不想这样繁琐的详述我这无味的经历,可是我又没有其他方法来疏泄内心的压抑。

    如果你有明确的目标,你可以在失落的过程中呐喊,借此宣泄自己遭遇的不幸。

    比如战争中的流离失所,当你在几遭践踏、遍体鳞伤的土地上找不到方向的时候,你可以呼喊:家啊,你在哪里?□□被困于茫然未知的地方,但是内心早已飞回记忆的家乡,偎依在炉火前取暖,抚慰那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痕。

    而我所能抚慰自己的只有那些假想,那些不知现在何方的幻境。

    我曾幻想一片拥有湖泊的原始森林,在那涓流不息的河流旁边建一座攒尖的凉亭,四周种满斑竹,一条青石板小径环绕凉亭一周,出口正对着小溪,只容下一个人侧身经过。当春夏两季竹子生长的时候,茂盛的叶子会将出口遮住,只有我,还有那聪明的松鼠可以找到。

    河流的上方不足百米的地方搭一座浮桥,竹排做浮体,上铺阔板,细长结实的藤蔓捆住两边。当秋雨泛涨的时候,竹排随之上浮,在水流的推动下左右摇摆,像一张吊床。

    直等到冬天,雪落千层,河面结上厚厚的冰,我才收拾行囊,过了浮桥,回到森林深处的静湖边的小木屋里。等在门口的黑狗会吠叫着狂奔过来,上蹿下跳地迎接我,我会为它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作为它对我忠诚陪伴的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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