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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当我们来到路口,眼前的一幕顿时消除了我们这一刻的疑忌和恐慌。

    开阔的山谷中稀稀拉拉建着几十栋房屋,排布在绵长纵深的大路两侧。零星亮起的灯光照亮室内的简陋布设,以及忙于埋灶时而从灯影下晃过的农妇。炊烟从熏黑的烟囱里钻出来,消散在昏暗冰凉的空气中。连绵的山体缓坡阻挡了夜晚的寒风,与世无争的村落静谧在这片幽暗的山谷中。

    历经五天的跋涉,在山穷水复的时候遇见这样一座山村仿佛回归文明一般亲切,悬在心上的担忧和对女孩子的责任感终于松缓下来。

    重回文明的叶子很是兴奋,上一秒的惊惧和恐慌完全被抛在脑后,若不是我的及时制止她便要高兴的呼喊出来了。

    历经一天的劳碌,山村已经休息,作为外来人,我们不便打搅它的宁静,何况在对土著风情毫无了解的情况下。

    我带着叶子拐过路口,沿着绕山小道兼程上了大路,积雪的路面上往复的脚印成为了我们的指引,我们就顺着它往村里走去。

    雪地湿滑和临近夜晚的寒冷将村民留在温暖的室内,陆续掌灯的屋里传出朦胧的说话声,听上去亲切而美好。在短暂的一刻,唤起我对温暖的栖身之所的记忆留恋,这种温暖只在饥寒交困的时候才能显现让人沉醉的身心的慰藉,比如此时。

    积雪的斜坡上一位农人从柴房出来,担着干柴来到大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走去,两只灰白的土狗在边上追逐嬉戏,发现后面有动静,争相冲着我们狂吠着,直到主人的呵斥才稍有收敛。

    我原想追上去打探一番,可是叶子怕狗,只好作罢了。

    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走了一段路,我们已经来到村落的深处,依然没有看到旅社之类的可供住宿过夜的地方,也许这个穷山村里压根就没有。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除了我和叶子,或许再也没有旅人来往,旅馆自然也就没有了它存在的道理。

    可是,我们又不能鲁莽的敲开民宅,像他们亲人那样,得到主人家的热情接待,受邀坐上丰盛的餐桌前,理所当然的占据他们温暖的床铺。

    事实上,我没有权利走进任何一栋宅院的大门,在这座陌生的村落里。只有在群山之间、马路边上、开放公园里,我才能心安理得的挑选的假山、围墙和崖洞雪屋过夜而不用担心受到盘问和质疑。

    作为一个平凡普通的人,除了家乡的方寸之地,外面的世界都是陌生的,在踏足之前。

    农人在前方一处石墩旁下了大路,担着柴禾转弯进了一个岔路。当我和叶子赶上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两只土狗走远了。

    我杵在斜岔路口一阵迷茫,仿佛失去了指引,虽然那位农人并不是我们的领路人。

    短暂的出了会儿神,我观望了一下三个方向,决定沿着大路接着往前走。如果运气不好遇不到可供过夜的地方,我们就得在村落尽头的山里再度过一晚,等待天明再做打算。

    显然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对叶子来说。

    几天艰苦的野外生活已经将她的热情和年轻的叛逆心(也许这个比喻对她的境遇来说并不准确)消磨的所剩无几了,如果能有一顿温热可口的饭菜和一张柔软温暖的床,将是眼下所能给予她的最好的慰藉。这似乎并不困难,只要我有勇气敲开任何一所掌灯的农宅大门,设法得到他们的同情和淳朴的待遇,或者是等价交换(如果他们肯收,而我恰好能给的起的话)。

    当我和叶子越往前走,内心的焦虑和冲动就越明显。

    青砖矮墙的院落里传饭和咋猫撵狗的呼喊声、红瓦斜脊的屋顶下一家团坐的平凡和其乐融融的景象遮掩不住的温馨祥和无时不刻的刺激着屋外寒冷的大路上失意和无家可归的异乡人,我沉默的听着,拖着沉重的双腿向前走着。一户户紧闭的门后透出的暖橘色的灯光仿佛开启的魔盒诱惑着、召唤着,于是,僵硬麻木的思想被蒙蔽了,我顺从的下了大路,沿着灯束走到最近的一户农宅前,拍了拍厚重的木门板。没有人回应,短促的拍板声被寒风吹散的无影无踪。我有些失望和不甘,伸手又拍了几下。还未等来屋里的回应,女孩子忽然在后面兴奋的叫道:“看那,有家店!”

    叶子所说的店在马路的对面不远处的大树后,昏黄的灯光照亮屋内的简陋摆设和门前的几堆雪。想必这户人家刚刚掌灯,方才急于寻找落脚之地时并没有发现它,不管怎样,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至少大门是开着的。我随着叶子急急忙忙的往这户人家走去。

    果然如叶子所说,这是一家店,却有些特别,斜挂的门头板上漆画着“水园门诊部”五个字样,而屋内破旧的货架上却杂乱的摆放着一些的日用商品,也许门诊生意惨淡改行做了小商铺,我胡乱猜测了一下,不多在意。

    窄小的店里空无一人,当我和叶子走进去的时候,听见隔间传出碗碟瓷器的碰撞声,听上去这户人家正要吃晚饭。

    我咳嗽一声,提醒店家,碗碟声停顿了一下,一个毛头小男孩从货架后的小门跑出来,他看见来了陌生人,连忙跑回里屋,说了些什么,随后传出一个鼻音厚重的中年人的声音夹杂着竹椅咯吱作响的声音,一个秃了顶的中年男子踩着破旧的棉鞋走了出来,古铜色的脸上泛着油光,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们,问了句话。他说话语速很快,我没听清,不过可以猜想,在这个大雪覆盖的偏僻山村,家里突然闯进两个陌生人,主人家自然要询问一番。

    我自报家门,告诉他我们是外乡人,徒步旅行路过这里,因为天黑想要借宿一晚。中年人又说了一句很长的话,带着难以辨别地区的浓重方言,我没有听懂,于是他用蹩脚的普通话重复了一遍,我大致听懂了他的意思,他对我们的到来感到诧异,解释说很少有外人经过这里,还问我们是不是从镇上方向过来的。

    说话的时候一个矮胖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方油褐色的破抹布,方才的小男孩挤在妇女身侧,两只手攀着她的胳膊嘀咕着什么,妇女没有搭理。

    我回答说我们是从长石山公园方向过来的,沿途走了几天,发现谷地树木茂密,猜想附近有人家,就一路过来了。

    说话间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何解释我们的这次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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