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竹好奇问:“小姐要去找魏公子?”
“嗯,昨日幸得魏公子与缪公子出手相助,救命之恩,不能转身就忘。”谢碧筠闭目养神,她回想昨日魏琮救她时使用的银色长.枪,只用一招就斩杀了好几名功夫不弱的武林人士。
在苏州她跟着朱先生习武之时,也听他大谈论阔江湖之事,江湖中人大多以刀剑作为武器,长.枪——倒更像是驾马上阵杀敌所用。
银色长.枪!
魏琮。
魏——
谢碧筠猛然睁眼:“夏荷,你知道霸王枪吗?”
“小姐说的是当年和老将军一起征战沙场的笑面虎霸王枪?”
当年,武皇帝——也就是先先皇四处征战,欲在位时实现大统,谢老将军又是个骁勇善战的,自然是武皇帝麾下第一名将,当时谢老将军征集了一批江湖上的能人志士,个个是个武艺好手,上陈杀敌犹如切菜。
笑面虎霸王枪便是这批武林人士中一员,一手银色霸王枪耍的威风凛凛,令敌人闻之胆寒。可惜后来武皇帝暴毙,谢老将军马革裹尸,这批江湖人士也死伤不计,只是听人提起过,那位霸王枪确实姓魏。
谢碧筠道:“银色长.枪,武艺高强,又是魏姓,极有可能是那位魏先生的后代。”
夏荷蹙眉:“所以今天小姐去找他,除了报恩,还想确认他的身份?”
谢碧筠没有回答夏荷问题,反而看着她挑眉问道:“你说,如果他真是霸王枪的后代,我能把他拐来将军府吗?”
*
昨日小闹了一场的白云客栈今日便已经有些冷清了,老百姓们没事干都不想触霉头,万一来这里倒霉遇见黄威,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掌柜的愁云满面,看到谢碧筠一行人之后就更愁了,一夕之间脸上沟壑都多了好几道。
谢碧筠大大方方进门:“掌柜的,别来无恙。”
掌柜的脸色一僵,目露恐慌。
谢碧筠扶额,她有那么可怕吗?
“掌柜的无需担忧,本官今日来不留宿,也不闹事,而是找昨日在这里落脚的魏公子和缪公子。”
听谢碧筠自称‘本官’,掌柜的先是一愣,又极快反应过来这是位初来乍到的新大人。
“不知大人在何处高就?”
“你听好了,我家小姐是庆县新上任的县丞。”冬竹仰着脑袋,眼睛都差点仰到大脑门上去,她毫不客气地指挥着掌柜的,似乎是要报昨日露宿破庙之仇,“别看只是个县丞,但我家小姐可是陛下御旨亲封的,纵观这大齐,还没几个七品芝麻官见过皇上呢!我家小姐让你去喊魏公子,你乖乖去就行了,哪需要问这么多?”
掌柜的被冬竹唬的一愣一愣的,当即紧张到哆嗦:“是,昨日是有两位年轻公子在此落脚,小人这就让人去请他们下来。”
“冬竹!”谢碧筠训斥了一声,转而又带着些歉意地看着掌柜:“婢女口无遮拦,还劳掌柜的不要介意,我们在此等候变成,有劳掌柜的。”
“不敢不敢。”掌柜的连忙吩咐:“小二,赶紧上楼请两位公子下来。”
毕了,又忙邀请谢碧筠一行人往隔间去。
小二唤人的间隙,谢碧筠也没闲着,她端坐在隔间软椅,却似无意中说道:“本官一路走来,瞧见庆县被施大人治理的井井有条,怎么还会有黄威那种欺压百姓的恶霸?”
掌柜苦笑了一声说:“大人,自古以来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斗,小人只是个做小本生意的,遇见霸道地缩着,碰见横的躲着,您这问题,恕小人愚笨无法解答。”
谢碧筠一双桃花眼眯了眯:“掌柜的自谦了,你可并非是愚笨之人。”
掌柜的讪笑了两声,并未搭话。
这个时候,隔间房门被推开,小二将不明就里的魏琮和缪天纵带了过来。
谢碧筠便挥了挥手说:“掌柜的,本官与魏公子还有私事,您请自便。”
“是,小人告退。”
得到谢碧筠首肯,掌柜的立即带小二退了出去,焦急的模样似乎格外担心谢碧筠中途反悔。
谢碧筠没忍住失笑,她起身拱手弯腰向两位公子行礼:“今日碧筠冒昧来访,还请两位公子海涵,二位公子请上坐。”
“谢姑娘客气了。”
两人找地方坐下后,谢碧筠才道:“昨日幸得二位公子出手相救,碧筠才免了性命之忧,今日前来特意来感谢二位公子救命之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谢碧筠话毕,夏荷当即将从一进门就带着的木箱提放在桌上打开。
魏琮见状,眉目间当即涌上一股怒意:“谢姑娘这是做什么?”
半臂长的木箱中,是满满一箱子黄金,摆放的整整齐齐,少说也有百两。
谢碧筠道:“碧筠知道二位公子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但碧筠身无长物,这乃此次出行前家里人给的盘缠,还望两位公子莫要嫌弃。”
谢碧筠此举确实令魏琮惊讶,魏琮觉得,谢碧筠不应该是一个浑身铜臭味的姑娘。
就连缪天纵也不赞同她的做法:“谢姑娘,路见不平,我们不过举手之劳,你这谢礼太贵重了,还请收回。”
谢碧筠看着他们:“当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