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姥切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么晚了,大俱利好像还没睡的样子。
但是他看起来浑身都是低气压。
嗯,这很正常,谁半夜被人敲门打扰都会有点脾气的。
“好好养的话,婶婶们最后自己会化成人形的。刚开始她们不熟练,以后就能自己控制。”
大俱利伽罗不耐烦地一手摸着自己的后脖子一手撑着门框。越过他的手臂山姥切能看到他背后房间里昏黄的灯光下,大俱利伽罗的床上好像躺着一个披散着长发的人。
“你都不看《婶婶饲养手册》的吗?”
哦,那个他以为胡话连篇看了一半就放了的小册子。
山姥切觉得大俱利伽罗现在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一路的颠簸可能终于把他背上扛着的少女弄醒了。她扭过头来,睁着无辜的双眼,在这宁静的夜里,清晰而突兀地来了一声:“喵呜?”
好的,这下算是证据确凿。
“可是……”
山姥切心中尚有疑惑未解。
“平日里基本上大家都会让自己的婶婶保持动物形态,毕竟并不想让人形态的她们被别人看到。”
大俱利伽罗说完这些已经摆出了送客的姿态,却又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已经准备灰溜溜跑回家的被被。
只见他又回了屋里去翻抽屉。透过门缝可以隐隐约约看见本来躺在床上那人爬了起来撒娇似的勾住了大俱利的脖子,而大俱利似乎吻了回去。
不一会儿大俱利出来了,拿了一叠相片给山姥切。看起来是上次的照片,他给山姥切也洗了一份出来。
回去的路上山姥切心里满是抱歉。
嘛,但这也没办法。
谁叫大俱利伽罗太黑了,黑到上次来没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呢?
背上的婶婶似乎又睡了过去,本来搭在自己胸前的胳膊直往后滑,身体也软绵绵地直往下赖。
山姥切也不弄醒她,又扶了她两把,在这夜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赶,心里还盘算着回去要给她置办点衣服。
2
“喵!!”
果然不管是人形还是兽形,性格还是一模一样,连炸毛的样子都极为相似。
许是还保留了一点兽性,她天生不爱束缚。
明明只是一条式样极为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婶婶都不肯穿。
山姥切拿着衣服满屋子和她对峙,想法设法地想逼她进角落里,然而初次化形的婶婶很快就掌握了这具新的身体,在狭小的房间里灵活地腾挪翻转,让他忙得焦头烂额。
“过来!!”
他也是真的气急。
被吼之后婶婶愣了一下,之后垂着头走了过来。
山姥切居高临下地看着身材娇小的她。
婶婶委屈巴巴地抬起头,嘴里发出了除了喵呜之外化形后会说的第二个词:
“嘤!”
在那一瞬间,山姥切确实被楚楚可怜的摆出一副任你宰割的姿态婶婶给打败了。
但是嘤也没用。
他慢慢抬着婶婶的胳膊给她穿衣,套上小裙子。
总之……非礼勿视。
3
几天过去了。
婶婶还是没有学会怎么在人形和兽形间自如切换。
这就意味着山姥切还得经常性地看见猫猫婶在面前又一次大变活人,然后再给她穿衣服,再来一次“亲密接触”。
山姥切认命了。
人形态的婶婶对他撒起娇来也一点都不含糊,时不时抱一抱蹭一蹭的,山姥切只庆幸自己一个人住,不会被人看到要烧起来的脸。
不过人形的婶婶突然多了一个天敌。
蚊子。
做猫时只消尾巴抽几下就能赶走的讨厌东西,如今做人时反而一点办法都没有。婶婶裸露在外的雪白皮肤无疑对蚊子具有巨大的吸引力,只一小会儿就被咬出了好几处红肿。
试图拍死几只无果,反而被嗡嗡嗡的声音嘲笑了。
婶婶气得掀了被被的被被,钻进去搂着他的腰躲了起来。
山姥切好声好气地哄他从自己的被被里出来,搂她在怀里,寻了花露水给她仔细地涂在被咬的地方。
婶婶的头发蹭着他的下巴,直叫他心痒痒。
他把她一头长发扎了马尾辫子垂在脑后,看着婶婶饶有兴趣地玩着自己的发尾。
看啊看,看啊看。
天就已经黑了。
山姥切还奇怪,怎么养了一只婶婶之后,感觉本来无比漫长的一天,只陪她玩了一会儿,就结束了。
4
婶婶胖了。
最直观的表现是,人形时,她白皙的脖子上多了一圈红痕——山姥切外出出阵时,自己和项圈作斗争时给勒的。
山姥切心疼地撤了项圈。
反正现在她胖了,那个小门出不了了。不拴着也没关系了。
他还是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