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哲属于后知后觉,对于男欢男爱之事尚未开窍,顾昭本想按部就班,也不着急,适当的暧昧,恰当的讨好,循序渐进,潜移默化,可夜长梦多,顾昭的首选自然是恨不得早点确立关系,早点标记,早点占有,让墨哲彻彻底底,里里外外都成为他的人。
“那可惜了……”贺淑敏淡淡回到,“不知哪家姑娘这么好的福气。”
顾昭只笑不语,眯着眼柔情蜜意地盯着墨哲。
墨哲红着脸撇开头,嘀咕到:“你瞧我做什么?”
顾昭正打算调戏几句,却见不远处贺云觞携着夜寒枫,欢天喜地地跑了过来。
“姑姑。”贺云觞的小嘴抹了蜜似的甜。
贺淑敏极疼这位侄子,“哎呦,小云子都瘦了,你身边这位……”
夜寒枫足够令贺淑敏再度惊艳,且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盘,一个顾昭有了心上人,不足为奇,毕竟人家生得风流,寻常女子不好驾驭,可眼前的这位仙君,面色清冷,稳重不轻佻,倒有成家立业好男人的派头。
“他是我……”贺云觞俏皮地眨眨眼睛,“惦记了一辈子的人。”
”噗!”贺淑敏失礼地将茶水喷了出来,不容置信地再次询问,“你说什么?”
“姑姑,我稀罕他,说俗气点就是想睡……唔唔唔……”贺云觞被夜寒枫果断禁言。
夜寒枫作揖,礼貌地答到:“在下夜寒枫,凌云阁风清道长,是他们几位的师尊。”
贺淑敏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回神后,夜寒枫已经拉着贺云觞走了。
“娘,我们也告退了,我带阿昭四处逛逛。”
说完,墨哲也拉着顾昭离开。
顾昭亦步亦趋地跟在墨哲后面,心里总在回味墨哲方才的眼神,“小哲。”
顾昭一把抓住墨哲的手腕,强行将他拽停,“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什么话?”墨哲眼神闪烁,逃避顾昭炽热的眼神。
顾昭抿嘴一笑,轻捏起墨哲的下巴,微微抬起,让他对上自己的视线,“和人说话,要正视对方的眼睛哦。”
墨哲摆着头要挪开,却被顾昭不轻不重地捏着,只得故作镇定又眼眶微红地瞪视,只是毫无威慑可言,“有话……好好说……”
“你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嗯?”顾昭凑近,嗅了嗅墨哲的脖子,“告诉我,你刚才内心的真实想法,难过?失落?还是无动于衷?”
“……”墨哲咬牙不答,他突然觉得有点悲凉,他不是姑娘家,不会觉得对方轻薄了自己,只是被这样毫无招架地拿捏着,相当委屈,委屈得想哭。
!
顾昭感觉到手指上淌过了湿热的液体,惊得他立马松手,神色慌张地看去,才发现自己的玩笑开过了头,墨哲哭得楚楚可怜,神情凄哀到疼进了顾昭的心里。
“你你你……你别哭啊……我错了……错了还不成嘛……”顾昭慌得手忙脚乱,心里把自己骂了个半死,“是我无赖,你要不揍我一顿,出出气。”
墨哲照旧落泪,瘪着嘴,小脸胀得通红。
顾昭慌不择路,一把抱住墨哲,在他额头狠狠亲上了两口,孰料亲完后,墨哲哭得更凶。
“顾昭!”墨哲抹了把泪,豁出去般地道:“你都有心上人了,你成天戏弄我做什么?我只是脾气好,不想计较,但我不是傻子,你要是喜欢调戏男人家,去南风倌有的是知情识趣的可人儿,你何必……”
墨哲没再说下去,顾昭则先是一愣,然后瞬间明白过来——墨哲在吃醋。
于是这位没皮没脸的鬼王,心里雀跃得小鹿乱撞,面色依旧油腔滑调地作死道:“哟,吃味儿了?你就不想知道我那位摆在心尖上的人儿是谁?”
“是谁都不关我的事。”
说完,墨哲要走,被顾昭一把抠住了肩膀,一双大手铁钳般握得死紧,“墨哲,我不挪揄你,也不和你开玩笑,敞亮了说,发自内心真诚地说,我心悦之人……”
话说到此,本可以顺势表白,可拐角过道处传来一声撞墙的闷哼声,然后是清脆的一记耳光,饶是不亲眼看到,也能想到那处正发生了不愉快的争吵。
随后看到夜寒枫抿着唇,鼻尖和眼眶红红地从拐角处出来,略带几步踉跄,若是仔细看去,可以瞧见他稍红湿润的嘴唇,像春雨滋润后的玫瑰,明显是被人发狠亲过了。
夜寒枫在对上顾昭他们时,微微怔忪,平复了下心情后,不动声色地朝着两人点点头,匆匆离开。
“小哲……”顾昭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却被墨哲打断,墨哲快步的往拐角处走去,果然瞧见贺云觞一脸沮丧又晦气地蹲在墙角。
墨哲走近,拿脚踢了踢贺云觞的小腿肚,责备道:“你还真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