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知道奥古斯都的心脏位置和常人不一样,还是刺了左边;正如我知道自己是他的棋子之一,在逃跑时还是没有打破棋局;正如我知道死过一次的奥古斯都早就不是奥古斯都,但我还是这么叫他。
我从不想杀人,我只求自保。
“大人,我对你撒过谎。”埃莉诺的声音再度返回我的耳际,“修女在梵蒂冈地位低下,依托有权势的红衣主教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我才主动对您邀宠。”
“这个词含义太重,小朋友,不要乱用你不理解的词语。”
“唉,大人,其实美第奇大人是我杀死的。”
“为什么?”
“因为那天您和美第奇大人打架时,我就在上头。您明白吗?我曾是美第奇大人所交易的货物,也是他的助手。但是,对我来说,过去的事不说出来要比说出来好受些,我只是希望不要被谈论。那天我在塔顶看着你们,心里在想,如果美第奇大人把事实都告诉了您,我就会在您的眼中贬低自己。”
“就这?”我还是难以置信,“你怎么下的手?”
“用毒药,大人,最主要的是脑子。”埃莉诺小声说,“毕竟很少有人会防备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我们走出了隧道,然后我发现自己站立在一座哥特式古堡中,或者是曾经是朝圣的教堂。有些彩绘玻璃窗上画着最初的捐赠者,在另一彩绘玻璃窗上,则画有一个熟悉的纹章。
夕阳吐着余辉,回忆把我带进了一种久远而清新的氛围,我感受着这种氛围,犹如呼吸到来自天堂的美妙气息那般的欣喜。忽然之间我听到熟悉的钟楼声,不安地问:“我们还在梵蒂冈吗?”
“不,这是外面,我长大的地方,在过去只是个小城,后来被摧毁了。”埃莉诺一脸轻松自在的表情说,“我们在那儿出来的,也就是坟墓那里。”
我看向那些半废弃的坟墓,几块巨石高高矗立,每当春天来临之际,开放的鲜花能使墓外增添光彩。断臂的石雕,将领高举手臂发号施令,石壁上用往昔的语体刻着:‘为了荣誉,我们可以粉身碎骨。’
“这,还有不少值钱的东西。”我疑惑的说,“就像有人定期打理。”
“大概是年轻的牧师吧,他们还会看望这些地图上存在的教堂,大人,”埃莉诺神秘的对我说,“我不想说教会的坏话,看来他们的财富是取之不尽的。即使在困难时期,主教们也能玩弄艺术。他们出高价买进杰作,现在有许多被遗弃在那儿。”
“要说实话,我亲爱的朋友,”我拂去雕塑上浅浅的尘土,那新刻的痕迹尚在,我对她说,“这些艺术品创造并非一次完成,而是每天都在进行。”
暮色终于降临,将我沉浸在忧郁之中,我下意识地望望雕像胸前的铝片,然后我从反光中惊奇地看到,埃莉诺举着尖锐的,类似锥子的物体向我靠近。我才发现这神台并不是常见的传教之地,反而充斥着黑暗硬冷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