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促使我轻轻地朝扶手椅走去,边走还边回头看埃莉诺有没有醒来。走到椅子跟前,我立定了,久久地凝视着那件睡衣,深夜也让我感到累乏。我已经体验过同样的青春,知道埃莉诺的所作所为不见得会更疯狂些。如果初恋在心间留下脆嫩的创痕,多久以后都不会找出治愈的办法。
“呼———“埃莉诺微微张开的双唇,重重呼吸一下空气。我重又端详起睡梦中的她来,感到她生命的律动。
埃莉诺的美不同寻常,即有木偶般的脆弱,又糅合了欲望的潮水。这样的女孩子,应该自由而任性的长大。意识到她和我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乐趣,我下了决心,到底没有去碰衣服,就蹑手蹑脚地走回埃莉诺跟前。
“papa。”埃莉诺刚才那会儿睡着得有多快,这会儿醒得就有多快。她睡眼惺忪,
一时弄不明白,“我这是在哪儿?”
“家里。”
埃莉诺环顾四周的摆设,瞅见柔和地照着的台灯以后,眼睛里并无半点不安的神情。她微微撅起嘴,流露出睡意未消的迷茫神情,这时候的我加倍地感受到这种温馨甜美。
“睡吧,亲爱的。”说出这几个字以后,我就势给她一个吻。
埃莉诺渐渐成了一个风雅的女人,给她订制的每件衣服都是同类款式中最美的,而且这样的衣服她也已经要多得穿不完了。对所有这些华美的装饰我常感到头晕目眩,只是为了讨她喜欢而继续。
比起这个,我更愿意带她去骑师俱乐部。虽然俱乐部几乎集合了半个贵族圈,但赛马场常常空无一人,只有几个差不多算得上王族的年轻人会带着情妇下场。和所有其他地方相同,新贵们与老贵族针锋相对,主席的去世使争斗达到白热化的程度。
“我受够被那些有一半外国血统的权贵占便宜了。”我带着埃莉诺在聊天室稍作休息,恰好碰见竞争者到处放风。
“那些傲慢的法国佬,连自己的家都看不住。”俱乐部的其他成员也对过于显眼的莱翁妒火中烧,我带着埃莉诺准备离开,有几个面熟的先生却问起来我的意见,“加尔文先生,您几乎没发表过议论。”
“我可是个外国人,先生,您让我说什么呢?“我淡化了自己的身份,表示中立。
有人一心要让我开口的时候,我却表现出三缄其口的美德。埃莉诺的美貌大有益处,毕竟很少有人会在那张凝脂似的脸蛋前,要挟其寡居的父亲。
“看,papa,那边是公爵夫人。”埃莉诺冒冒失失主动挥手打招呼,而那位前几日还跟我谈笑嫣嫣的夫人顿时变了样,嘴角也挂了下来,满脸的阴云有些忿忿然的样子。
“哦,我还以为她挺喜欢我,”埃莉诺失望的耸拉着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