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你是天上星穿成反派大佬他妈拯救悲情系美惨强男主春风满青壁反派老婆我不当了绝对温柔感化男配后我翻车了天才宝贝:爹地太自恋胖橘我有一支探险队佳人有约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反派魔尊家有仙妻
    温竹被打得偏过头去。

    这样的力道,对他帝君境的修为明明只是微不足道的抓挠,却让他红了眼眶。

    “姐姐现在知道缘由了?”

    他恍然地垂着眸,仍是那句话,“我不会同意解除咒印的,更不会让你强行解除。”

    鹿见溪情绪一时上涌,等回过神来,掌心发疼,心口更疼。

    咬着牙,几乎不敢看他的脸,更无法将眼前这个人同乖巧温顺的温竹联系起来。

    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慌不择路地逃了。

    ……

    鹿见溪花了两天时间,

    磨洋工不出力地给叶茹青调养好状态,保证她短期内不会再次暴走,好解决掉“明舒”给留下的烂摊子,便要告辞。

    临云逸恰好过来探望,看到鹿见溪往外走,跟上去道,“温竹在后山跪了两日了。”欲言又止,“你是因为何事罚他?若是因为带人入了玉泉谷,那是我的意思,与他并不相干。”

    鹿见溪惊了一跳:“他一直跪着?”

    她如今听到他的名字就心慌,见临云逸疑惑看过来,勉强定了定神,又否认道:“不是为这个。”

    临云逸说是,“我也是才听下头的弟子说的。”似是想劝什么,又不好张嘴,“你们有什么事回谷了说吧,给外人瞧见了不好。”

    鹿见溪点点头,心里头难受得要命,又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能不能劳烦师兄帮我走一趟,让他起来,自己回谷去。”

    “你呢?”

    鹿见溪含糊道,“上次出门的事还没办妥,我还是再去一趟中央大陆为好。”

    她和温竹缔结契约的初期,解铃树还没有承认温竹,直到一个多月之后,才开放了给他的权限。

    系统道是两人亲密度达到了一定程度,解铃树方连带承认了她的道侣。如果不能解除契约,那么隔远一些,降低亲密度便是眼下唯一的法子。

    再者,甭管他说的话是真是假,是为解铃树还是为了她。

    总之她现在暂时不想见他。

    ……

    鹿见溪连续几日来回奔波不停,情绪大起大落,很耗心神。

    再次出谷,便用上了行舟慢行,人在其中闭目调息。

    月上中天,

    她心思不定,同临云逸传音,询问得知温竹已经回谷,才算放下心来。

    看看通讯石,一干二净,他没有给她发任何消息。

    又变得怅惘起来。

    系统忍不住道:“帝君之境,能下跪道歉的,我走过这么多位面,还是第一次见。”过了一会儿,又道,“我觉得若是为了区区解铃树,他肯定不至于如此。”

    不是说它没有那么重的咖位。

    毕竟它是救世的东西,而非灭世的东西,对反派而言没啥吸引力才是。

    系统是最看不过温竹的人,饶是如此,也被前日的情景所震撼,什么阴谋论都不攻自破。

    能让他如此偏执,绝不肯放手的,或许就只有鹿见溪了。

    ……

    鹿见溪躺下来,望着天花板,不言不语。

    系统说得或许没错,可她是自小和温竹一起长大的人,对彼此的性格再熟悉不过。

    而温竹,始终将她吃软不吃硬的命门拿捏得死死的。

    无论大错小错,他总能轻而易举地获得她的谅解,从而肆无忌惮。

    也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态。

    她怀疑他的真诚,哪怕硬着头皮强撑着,哪怕远远避开,也要多挺一阵,不至于被他轻巧地玩弄在手心。

    ……

    屋漏偏逢连夜雨。

    鹿见溪赶到叶州主城,得知前往中央大陆的空间阵被切断了,暂时不会开启。说是起了局部战役,有些世家打起来了,皇族为了不让人外逃,封锁了所有空间阵。

    想要□□大陆,只有乘坐客舟,从汪洋大海的上方行过,需要半月之久。

    鹿见溪怎么都不想在这关头回去,又想中央大陆大乱之后,短暂失去秩序,或许能有操作的余地,遂登上了远洋的大型客舟。

    ……

    客舟规模极大,上下共计有数十层,越往下客房越密集拥挤。且身处底舱,容易被海下的魔兽突然袭击。

    鹿见溪缴纳高额船票之后,在最顶层入住,就当是圆了前世环球旅行的梦。

    顶层的乘客颇少,且房间的隔音效果好。

    若非同时出门,在甲板上遇见,否则鹿见溪都不知道其他房间是否住了人。

    一连在屋里待了三日,加上心里头憋闷,鹿见溪终于有些耗不住地出了门。

    听侍者说下层有喝酒听曲,消磨时光的地儿,默默收拾了一番,去看热闹。

    去了才知道,那不是什么正经地界。

    虽然也有能入眼的歌舞,四下里的宾客举止却很不像话。

    客舟与世隔绝,旅途又长,路上无事可做,耐不住性子的旅人,正好找漂亮伶人谈谈“风花雪月”,借以“消磨时光”。

    鹿见溪看了一会儿觉着没趣,想要回房,

    眼角余光忽而瞥见一片雪白的衣衫,绕过珠帘,朝她走过来。

    鹿见溪几乎是下意识地绷直了身体。

    等人走到近处,仔细打量一番他的脸,深觉愕然:“花如期?”

    花如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真巧啊,鹿姑娘也在这辆客舟上。”

    鹿见溪:“……”

    她上下打量一番花如期的扮相。

    他不再做奢华公子哥的打扮,去了纷繁精致的装饰,一身素雅白衣。面上似乎还着了淡妆,修饰过五官。

    一眼望上去,几乎同温竹一模一样,若非真正亲近熟知之人,绝对难以分辨。

    他一亮相,吸引了在场全部的目光,

    宾客也不去看台上曼舞的貌美姑娘们了,望向这头,窃窃私语。

    “你这个扮相,说真巧,我可不信。”

    花如期还是笑,“姑娘何必要拆穿我。”

    鹿见溪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顾忌旁人,压低了嗓音:“你这是想干什么?”

    “没想做什么,”他轻轻扬手,侍者端了不少珍馐上桌,又布了酒,“鹿姑娘为我解除了心头大患,我感激不尽,客舟之上遇见了,看你神思忧虑,便想让你开心开心。”

    试探地看她一眼,“看来我做得不对?”

    鹿见溪低头看着酒杯一会,“你不必这么拐弯抹角地试探我。”

    她本该极度厌恶花如期,可了解温竹的真相之后,便明白他也是个被摆了一道的可怜蛋罢了。自己险些被温竹弄死不说,亲娘还栽在了他的手里,甚至至今都不知缘由。

    这话鹿见溪自然不会对着花如期承认,她再怎么生温竹的气,到底还是偏袒他的。

    只是此刻对花如期有了一丝愧疚,并没有向从前一样看他如过街老鼠。

    同他碰了下杯,直言道,“温竹不是你的替身,你更不可能替他,就不是那么回事……”

    花如期看着她将酒水吞咽下去,慢悠悠,“那你为何说移情就移情了?”

    鹿见溪无语,“难道你以为我就看脸?”

    “你难道不喜欢这张脸?”

    鹿见溪窒了一下。

    花如期凑近来,“分明我方才走近的时候,你看着我,眼里有惊艳和欢喜。”

    鹿见溪:“……”

    别把她说得像个渣女好吗,她是以为温竹追上来了。

    这里室内光线暗淡,离得又远,她一时没分辨出来而已,白高兴一场。

    花如期却在她的沉默之中理解出了想要的答案。

    起身走近,在她面前蹲下,仰望着她,“我可以一直做这样的扮相。客舟旅途只有十五天,至少这段时间内,让我陪着你,好吗?”

    他仿佛是在故意模仿着温竹的神情与举止,柔软温顺的,仰望。

    鹿见溪望见他这个突兀的动作,忽然有些出神,温竹从前都是这样看她的吗?

    或许是因为自小的相处模式,鹿见溪习惯于强势地领着他走,不知不觉温竹也配合地收敛起锋芒,居于弱势的那一方,乖巧温顺,无限地满足了她膨胀的虚荣和某中隐秘的“大男子主义”,让她保护欲爆棚,一心护犊子。

    如果他不再柔弱,不再需要人保护,她还会像从前一样待他吗?

    鹿见溪扪心自问,她不会。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页

也许你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