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娅追出来,人未到,声先到:“于孝你这个孬种……”
下一秒,于小娅和付荷大眼瞪小眼。
于小娅洗去了昨日的浓妆艳抹,身穿一件黑色蕾丝吊带睡裙,裙长勉勉强强遮住粉臀。
尴尬吗?
不,更尴尬的还在后面。
厚福那臭小子竟然……竟然天性使然地猫着脑袋向于小娅的睡裙下打量去。
可这是什么不入流的天性啊!
五大三粗的于孝一下子黑了脸,大山般挡住小鸡仔般的厚福,回头命令于小娅:“回房间去。”
于小娅从后面像八爪鱼一样扒住于孝:“亏你长这么大个子,还不如一个小屁孩儿!他都会看,你连看都不敢看!”
电梯总算是来了,付荷拖着“小屁孩儿”一个箭步冲上去,啪啪按住关门键。
于孝为了挣开于小娅,不得不动手。
最后一推时,于小娅使坏地将胸脯一挺,于孝的熊掌便正正好好扣上了一团丰盈。
电梯门关闭,付荷扶额,厚福则没事人一样:“小猪佩奇!”
“什么?”
“那个姐姐的小内内,是小猪佩奇!”
黑色蕾丝吊带睡裙搭配小猪佩奇?看来于小娅是不知道于孝会吃哪一套,才来了这么个混搭?
阿南等候在大堂,为付荷和厚福叫好了出租车。
他将她们母子二人送到门口,付荷清清喉咙,随口一问:“Steven什么事这么赶?都等不到天亮。”
她没抱希望的,阿南却失言:“还不是汪小姐的事……”
汪小姐?汪水水?
阿南悬崖勒马:“Steven他没说吗?那付小姐就不要为难我了,总之,小事一桩。”
这样的时节,曝晒早早拉开序幕。
付荷和厚福坐在出租车的后排,双双不认输似的面向日头,眯着眼。车窗上有干涸的雨点,被投射下来,一片斑驳。厚福开口:“妈妈,你还有我呢,我是男子汉了呢。”
“爸爸教你的?”这是唯一一种可能。
“嗯,爸爸说的。”
付荷使劲和厚福顶了顶额头:“你们可真叫人窝心啊……”
瑞元有好一阵子全体人马加班加点了,所以付荷也没有周末可言,直接将厚福送去了付有余和康芸身边。康芸只当昨晚是一家三口乐淘淘,张口便问付荷:“玩的还爽吧?”
康芸说者无心,付荷却做贼心虚:“妈,‘爽’这个词您不要随便用。”
“那个小史,”康芸一边忙活着,一边滔滔不绝:“上次来,还不打眼,昨儿个一来真叫个仪表堂堂呢。将来咱们厚福,最好是少一半随你,多一半随爸爸,最首要的是先长个大个儿……”
“他当着您的面,说我矮来着是不是?”听康芸这样话话家常,付荷一扫阴霾。
“这还用他说?你这将将一米六站人家旁边,看不出来吗?瞎子看不出来。”
“我早说过的,千挑万选,这一个最好!”
在此之前,付荷想都不敢想,史棣文这个“上门女婿”的到来,竟会让付家迈上一个如此其乐融融的台阶。
去瑞元之前,付荷先去换了个表带。
师傅拿着史棣文送给付荷的那一块劳力士,牙花子都快嘬肿了,说姑娘,咱别和钱过不去,别糟蹋好东西行不行?付荷财大气粗:“这都是身外之物。”
象牙色的日志系列男士腕表,和付荷的手腕同宽,戴上身,那精钢的重量,会让她时时刻刻将它牢记在心。
瑞元上下喜气洋洋。
会议室中,以秦思缘为首,侧坐在圆桌桌沿上,带领她的金牌交易团队以茶代酒,杯碰杯得震天响。
付荷路过门口,被秦思缘叫住:“付荷,来!”
付荷一眼锁定昨晚和史棣文视频通话的交易员伯恩,他此时此刻和其他交易员并无二致,都是精疲力尽中仿佛打了鸡血,怎么看,也看不出两面三刀。
秦思缘说,交易面的最后一道难关,于今早被彻彻底底地攻破,再由东升电子整合,我们的“盛元系统”便只等问世。
最后,秦思缘补充:“这次的头号功臣,是伯恩。”
付荷在心中一盘算,如果这其中没有猫腻,如果真如史棣文所言,他只是提携后辈,提携伯恩,那这次的头号功臣……非他史棣文莫属。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付荷仍摸不着头脑。
“胜算有没有提高一点?”付荷问秦思缘。
“岂止一点,百分之三十!”秦思缘跳下桌子,“就算输,也无怨无悔了。”
散会后,付荷跟着秦思缘回了她办公室:“一直没顾得上问你,雨露的功课一直名列前茅是不是?那毛睿在家长会上,岂不出尽了风头?”
雨露,也就是秦雨露,秦思缘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