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檀深吸一口气，接受完记忆，只感觉到深沉的压抑与彻骨的寒意。
这件事情，怪来怪去，归根结底，好像谁都有错，又好像谁都没错。
她伸出手搓了搓冰凉的掌心，还有有些僵硬的白皙藕臂，企图能产生一些热量，让身上更暖和些。
搓了一会儿，没有刚才那么冷了，她正欲要踹开门，却察觉到外面有脚步声，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疑惑：“诶？这个拖把被谁放到这里了？”
原来外面抵着门的是拖把。
清洁工阿姨把拖把拿开，暗道怪了，刚拿着拖把准备去水池里涮，面前的厕所隔间门被推开，云檀抬出一只脚，走了下来，对她轻声道了句“谢谢”。
少女身形单薄，大冬天却穿着短袖，肌肤白皙，却似乎是被冻得有些青紫，长发也是半湿不干的贴在脊背和两侧，下巴瘦削，眼睛倒是挺大，但是那眼睛中透露出的沉寂，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孩子所拥有的。
她这幅样子出现在厕所里，活像是一个水鬼，清洁工阿姨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面前已经没了人，转头只能看到一个抱臂朝厕所外走去的背影。
天这么冷，穿这么薄，还在厕所被泼了一身的水？
这是在学校里受到欺负了呀。
＊
云檀一只脚还没踏出厕所门，就感觉到一股彻骨冰冷的寒意席卷而来。
外面在飘雪。
飘着细细密密的雪。
云檀又搓了搓掌心，然后环紧自己，希望身体能暖一点，同时在脑海里锁定了教室和她的座位的位置。
现在是在上课，而且是一节大课。
姜檀目前是在上高三，还有半年多就要高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