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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与今走后,北京的春天就草草结束了。

    柏寒想,可能是因为陈与今收拾行李的时候,不小心把北京的春天也打包带走了。

    在Y大的最后两个月,柏寒忙着实习,忙着毕业论文。

    有时他会和陈与今打电话,说些无关紧要天马行空的废话。比如昨晚梦到了陈与今,在他和一只满脑袋长了章鱼的怪物厮杀、忙着拯救世界的时候,陈与今突然出现了,拖着他就跑,然后就出现在他家的床上,舔舐他的肋骨。

    陈与今总是听的那个,有时会问柏寒有没有按时吃饭。

    柏寒曾打断陈与今,问陈与今到底当的是男朋友还是爸。

    问完两个人都沉默了。

    柏寒不知道,陈与今算不算他的男朋友。至于他爸,似乎也没有问过他这样的问题。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要毕业了。

    毕业典礼那天,柏寒的爸爸来了。

    柏寒在台上被院长拨穗的时候,他看到他爸在观众席上哭得像个傻逼。

    他走下台,看着他爸胡乱地擦脸上的泪水,欲盖弥彰地掩饰,他想他和他爸大概终于有了一对普通父子该有的样子。

    “老爹,哭什么?”他递过纸巾。

    “控制不住。”他爸接过纸巾擦掉眼泪,然后习惯性去摸兜里的烟,抬头看了一眼台上,又放了回去。

    “走?抽根烟?”柏寒问他。

    “还没结束。”他爸说。

    “后面都是拨穗,你看别人家孩子拨穗干什么?”柏寒摘了学士帽,拍拍他爸的肩,就往外走。

    他爸就跟在后头。

    他们在百周年纪念讲堂后门口抽了一根烟。

    毕业季,学校人很多。穿着学士服的学生,和他们的父母亲密地相拥。

    “儿子,你怨过爸爸吗?”他爸突然问道。

    柏寒磕磕烟灰,“谈不上怨,毕竟那会儿我也不是个好人。”

    “儿子,其实爸爸一直想和你说一句对不起,没有给你一个像其他人一样的家庭。看到你现在这么优秀,这让爸爸更觉得对你有愧,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他爸说。

    柏寒斜倚在墙上,笑道:“哪儿能呢,你给我的钱挺够用。对了,你答应的法拉利最好早点给我兑现了。不然等我去了伦敦,你上赶着送我都不要了。”

    他爸也笑了,“好。”

    抽完一支烟,柏寒问他爸,“拍照吗?”

    看着他爸有些吃惊的眼神,柏寒补充道:“满足一下你对于普通父子关系的憧憬。”

    “好。”他爸说。

    于是他们有了一张站在百周年纪念讲堂前,以“毕业快乐,前程似锦”的大红横幅为背景的合照。他爸搂住了他的肩。

    后来他带着他爸好好逛了一次校园。从百讲一路走到无言湖,又绕着无言湖走到西门。

    他在Y大四年,他爸只在入学那年来过一次,也没有逛过学校。

    在无言湖,他跟他爸说,他也带陈与今来过这里。

    他爸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以后和陈与今准备怎么办。

    “没什么怎么办,快结束了,”柏寒说,“他快结婚了不是吗?”

    他爸拍拍他的肩,半晌来了一句,“没事,伦敦男人多。”

    “滚!”柏寒甩开他爸搭在他肩上的胳膊,笑道,“都是秃头,我才看不上。”

    陈与今没来北京,他订了一束花,送到柏寒家。

    他订的是向日葵,花里有一张卡片,只有八个字,“毕业快乐,前程似锦!”

    柏寒从公寓前台抱着这束花回家,一路上看着这张卡片愣神。

    他觉得他应该告诉陈与今,他收到了花。但他想等陈与今来问他,因为陈与今和他的上一条对话还是昨天晚上的晚安,一整个白天陈与今都没有找他。

    在他把手机音量调大,玩了几把游戏后,他终于等到了陈与今的微信,“收到了吗?”

    柏寒对着桌上的花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陈与今。

    然后陈与今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花比预想的好看。”陈与今说。

    柏寒抚摸着花瓣,想了想问他,“陈与今,你为什么不送我玫瑰?”

    陈与今沉默了几秒,“听说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

    柏寒在网上搜了一下,网页上显示,“向日葵花语为‘沉默的爱,没有说出口的爱’”。

    柏寒有些心酸,原来心酸也会让人想笑,柏寒抿了抿嘴角,“陈与今,我要听你说爱我。”

    “柏寒,我爱你。”陈与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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