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仅仅接近柏寒,待在柏寒身边就好,发展成他想要拥有这个人,他想要和柏寒牵手,拥抱,接吻,甚至更多。
那会儿他的妈妈生病,需要动手术。但三甲医院排专家号并没有那么容易,床位也很紧张。
那几天他见柏寒的时候,也提不起兴致,总是闷闷不乐的。柏寒问他,他才说了这些事。柏寒让他不要着急,他可以想办法。
陈与今当时只当柏寒在安慰他,却没想到在几天之后就接到了柏寒的电话,告诉他在某家三甲医院给他们搞到了专家号和床位。
手术的那天,他和他爸等在手术室外。医生说,手术风险很大。具体的情况他并不知道,但他看到他爸签完术前协议出来的时候,偷偷抹了眼泪。
手术时间很长,从早上九点就开始了,直到中午都没结束。
那天不是周末,但柏寒来了,给他和他爸带了午饭。
看到柏寒的那一瞬间,陈与今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整整一个上午,他和他爸没说什么话。他爸只是反复拿出烟又放回去。
他爸让他和柏寒先去吃饭,他守着就好。
于是他就被柏寒拉走了。他们去了医院楼下的小公园,柏寒给他买了麦当劳。柏寒拿出一个辣堡,给他拆开包装,递给他。陈与今拿着汉堡,突然眼泪就掉下来了。
柏寒似乎楞了一下,然后就抱住了他。被抱住的那一瞬间,陈与今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一下哭出了声。
“柏寒,我好害怕,医生说风险很大。”陈与今枕在柏寒肩头,柏寒很瘦,肩上的骨架有些膈,但却让他觉得安心和踏实。
柏寒拍拍他的背,“医生都会这么说,你放心,我爸找的是这方面的专家,很有经验。”
陈与今不说话了,只是贪恋地趴在柏寒肩头,放下汉堡,也抱住了柏寒。他悬了一上午的心,好像被柏寒接住了。
“柏寒,你能摸摸我的头吗?我妈妈在我难过的时候就会摸我的头。”陈与今说,他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似乎是在借着他妈妈生病的理由,理直气壮地要求柏寒对他好。
“嗯。”柏寒一手搂着陈与今的背,一手抚摸他的头发。
陈与今不想再去想自己是否过分,他只想这个拥抱更久一些。
后来陈与今贴着柏寒坐,歪在柏寒肩上,一起吃冷了的汉堡。
汉堡还没吃完,他爸就打电话过来,告诉他,他妈妈的手术成功了。
他看着柏寒,就笑了,柏寒也笑了。两个人同时抱住了彼此。
“柏寒,谢谢你。”陈与今说。
“没事儿,”柏寒拍拍他的背,“走吧,我陪你上去。”
“嗯,”陈与今点点头,“可是快要上课了,我自己上去好了,你快回学校吧。”
“走吧,我陪你。”柏寒的语气很坚决。
“好。”
柏寒走在前面,陈与今轻轻捏住了柏寒的衣摆一角,柏寒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陈与今的妈妈住院休养的一两周里,柏寒也时不时会过来。
医院的餐食不好吃。柏寒早上去上学时会先从医院走,给陈与今送早饭,晚上把陈与今的作业送来。
也许是那段时间里柏寒对他超出普通朋友、甚至是超出好朋友的好,让陈与今冲昏了头,生出更多贪念,他越来越依赖柏寒,想从柏寒那里得到更多。
他希望柏寒一直对他那么好,甚至更好。也希望柏寒的好,只对他一个人。
陈与今也产生过困惑,想知道自己对于柏寒的感情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