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迷瞪瞪的乔斯年闻言坐起,侧头看着靳云庭,问道,“我的额头怎么办?”
不等靳云庭回答,他又倒回枕头上,“书房里有颜料,先对付着用,一会儿让辛子去安平城买胭脂。”
“胭脂不行,”靳云庭下床穿衣,“府里做柳条笔的时候,我借口要其他颜色,让他们用红蓝花和油脂做了几支红笔,只要不用力擦拭遇水也不会轻易晕开。”
乔斯年掀开被子坐在床沿,拉着靳云庭的手捏了捏,“委屈宝宝了!”
这些应该由他来准备,尤其是避子药,靳云庭外表清冷,看似波澜不惊,乔斯年却知道他也会有羞涩窘迫的时候。
“嗯!”靳云庭拉起乔斯年,拿起一旁的衣服给他披上,“快穿衣。”
乔斯年一边穿衣服一边道,“铜镜看不太清,一会儿宝宝给我画好不好?”
“好!”
“宝宝,我想到一个好玩儿的,”乔斯年笑得不怀好意,“你说我这个样子传回耀京,关于我不能生养的流言是不是就不攻自破了,大家是不是该想想袁斌有没有隐疾。”
他低头穿鞋,没有看到靳云庭眸色暗沉如水。
吃完早膳,趁着辛午有事找靳云庭,乔斯年带着青竹把靳云庭留在西厢房的东西全部收拾出来,衣服鞋袜和他的一起放在正房,其他的东西都送去了书房。
“有什么事就跟辛午说,他会处理,”乔斯年叮嘱青竹,“我大概要住半个月,你照顾好斯年。村子里最好也别去,让他们把草料送上来。”
“是,少爷!”
“丙叁,怎么有两辆马车?”正门外丙叁牵来另一辆马车。
“带上尹诺和尹元,”靳云庭掀开车帘,把手递给乔斯年,“上来,这边辛午会另外安排人。”
这是担心他在制书的庄子上吃不好,乔斯年翘起嘴角抓住靳云庭的手登上马车,晃着另一只手里的册子,“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靳云庭一眼看出不是话本,是他熟悉的那种线缝的册子,封面上“易筋经”三个字显然是刚写上去的,墨迹还没干透。
“话本都烧掉了?”靳云庭接过册子,翻开第一页,看一眼乔斯年后仔细看了起来。
“我忘了,下次回来就烧,”乔斯年一脸期待得到肯定,问道,“怎么样?”
“是修炼内功的功法,”靳云庭问道,“你练了多久?”
“七八年!”
靳云庭道,“可是你没有一丝内力。”
“宝宝就不怕我听了这话伤心吗?”乔斯年歪趟在靳云庭腿上,“这是壮内的内经十二式,还有壮外的外经十二式,我不会。这个值不值得练,我打算给斯文?”
想到辛午从翠薇嘴里审出来的事,靳云庭道,“你本来要留在乔府娶妻生子,因为斯文才嫁入抚远侯府隐忍三年,你不恨他吗?”
原主恨过冷落过乔斯文,最后也只剩下后悔和担忧,乔斯年一个现世穿越而来的孤魂更不可能恨乔斯文,“那时候他才几岁,也就靳琛这么大点儿,虽然和他有关但并不是他的错。”
“回门那日是我最后一次见母亲,我答应她照顾斯文,”乔斯年说道,“你应该已经知道斯文的生母是花姨娘,他和母亲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母亲教养了斯文四年到死都担心他无依无靠。我出嫁的时候就决心和乔家决裂,乔老爷这个父亲我是不认的,和斯文也就没有了亲缘,但是母亲临终托付,我照顾了他三年,不说其他,这三年也是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