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都一些穷凶极恶之辈,有着狼的暴怒凶残和狐狸的狡诈多端。
狱卒审讯犯人犹如医者救治病人,同样应对症下药,如果这味“药”下不对,说不定会南辕北辙呢。
楚天广与朱昫华并行来到大牢门口,这座牢房大都是用花岗石砌成围墙,墙缝夹杂着生石灰,固若金汤。
门口站着两个坦胸露乳的狱卒。他们如地府阴兵一般足以令每一个犯人谈虎色变。
楚天广二人来后拿出知府的贴身腰牌就轻而易举地进去了。
由狱卒带路,二人很快来到了绑王二麻子的那处十字架。
那是一个阴暗的角落,充满了压抑和恐惧。
常人来到这儿尚且会吓得尿裤子,更不必说胆小如鼠的王隆德了。
但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既没有恐惧地求饶也没有不安地乱叫那儿分外的安静,静得出奇。
“我想这莫非有诈,咱们小心为妙。”朱昫华处处提防着道。
“人都被抓进大牢了,谅他插翅难飞。”楚天广悠然地说。
朱昫华表示同意。
这世间不会说话的有两种人哑巴跟死人。
很明显王隆德并非前者,但楚天广更不愿他是后者,因为死人意味着一切秘密只会带进地府不管这个秘密珍贵与否,也休想再撬开他的嘴。
“不,他绝对不能死”
想到这里,楚天广连忙跃向前去,试探着他还有没有呼吸,好在有惊无险。
于是楚天广调侃道“这位王总镖头真是睡得比死猪还要沉,比死猪的脸皮还要厚嘛。”
朱昫华听罢忍俊不禁,两个狱卒更是捧腹大笑。但王隆德还是死气沉沉的,毫无反应。
“姓王的,不要装死,大人问你话呢”一衙役怒道。
但王隆德依然如此,朱昫华忍不住碰他一下,却发现他浑身滚烫,犹如刚被从丹炉中丢出来似的。
朱昫华赶忙给他松绑,看他衣单薄而衫破烂,只当是被铁鹰堡的人殴打后偶感风寒之症……于是便并没在意。
但看他脸上痛苦的表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博学多识的楚天广很快看出了异样,稍加思索之后“赤炎蛇粉”四个字脱口而出。
赤炎蛇粉,色赤红,原产于西域,后传进中原,乃赫赫有名的烈性毒药。现在同唐门的穿心幽兰跟五毒山庄的魔窟海棠并称为“江湖三大剧毒”。
朱昫华道“这毒我也曾有所耳闻,据说见血封喉,无药可解。”
王隆德为何会中毒中了如此剧毒为何还没魂断命绝
躺下以后他却突然动了。
眼见他时而滚烫,时而蜷缩,时而挣扎。挣扎恰恰说明了求生的欲望。
“我们会救你的。”朱昫华扶他躺下道。
谁知王隆德却浑浑噩噩地嘟囔道“小宝,小宝别怕,爹一定会救你们的”
朱昫华疑惑道“天广,他在说什么”
楚天广稍加思索道“我仿佛明白了一些事。”
随后楚天广给王隆德把了把脉,长吐一口气道“他应该死不了。”
“不知为何,他体内有股极寒之气,又恰恰中了烈性剧毒,此时寒气同烈毒博弈,他虽痛苦,然却不至于丧命。”
“那就好,他真的命大”朱昫华也释下担心。
“现在火烧眉毛的事便是两仪山的案子了。”楚天广道。
“没错,可是我们又该如何查起”朱昫华道。
“世子莫急,既然王隆德半死不活的,我们就去别处查嘛。”楚天广似乎早就有了万全之策。
“好那我会府找人”朱昫华信任地看着他。
楚天广连连招手道“万万不可,我只不过有五成把握,更何况人多反而碍事,我看我们二人甚好”
朱昫华拍手道“甚好还记得咱们在镇北将军府中就爱独来独往呢。”
随后二人叮嘱衙役定要察觉风吹草动,便笑着离开。
“唉,我既只有五成把握,咱们也许会竹篮打水啊。”
“五成不正是成功了一半哈哈。”
“此言不假,哈哈。”
“那我们要去哪里”
“龙威镖局”
城外两仪山,白天云雾缭绕。现在已是黄昏,层峦叠嶂,晚霞为山峦披上了绚烂的彩衣。但走进一瞧便会不寒而栗。
只见原本应熙熙攘攘的官道上变得尸横遍野,天际弥漫着幽幽的血色,犹如死者的亡魂在飘忽不定地向人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