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不知道通过哪门子关系,找来了岭后镇卫生所的值班医生,把我的伤口处理了一下。好在,除了头上和身体上几处皮外伤之外,身体上并没有大碍。被闷过的脑瓜子,也随着两杯咖啡下肚,清醒了不少。
方晓倩上楼去处理残局了,但是明显不那么好办。因为,她中间还下了一趟楼,把魏叔叫过来支援。
我大约坐了一个多小时,方晓倩下来了,坐定和我说“好些了吗”
“身体好医,心病难治。”我答。
“你也平复平复,我估计里面会有隐情的。”方晓倩说。
“隐情能有什么隐情我看她非常享受,自愿的吧”我说话还是没有好气儿。
“细节我会再去查查的,不过我发现房间里有拍照设备,估计他们的全过程是被摄录下来的。所以,我估计,鲍蕾很可能是被威胁过,被迫的。”方晓倩劝我。
“我一点也没看出来。”我说。
“好了,你还在气头上,别生气了。刚才魏叔来,已经把鲍蕾从床上解救出来了。”方晓倩说。
“魏叔来,是为了这个”我问。
“对,因为手脚铐的钥匙……我没有找到。魏叔开锁技术一流,一下子就弄好了。不过,你放心,我给鲍蕾姐姐的身体做了遮挡。鲍蕾和魏叔的女儿差不多大了,没事的。”方晓倩说。
“我倒不是介意魏叔……不过,哎……”我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嗯嗯,你放心吧。鲍蕾姐姐这会儿正在洗澡,说一会儿就下来了。你压着点火气啊,有什么话回家再说。”方晓倩嘱咐我。
“压着火气……”我觉得自己很难控制得住。
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鲍蕾出现在一层。此时的鲍蕾,还是那一身运动休闲装,散着头发。虽然还是那么美丽,但是眼睛早已没有了神采。
她缓缓地走向我,说“老公,我……”
“你们先回家吧。”看我不说话,方晓倩接过话茬说。
我喘着粗气,没有说话。愣了几秒钟,转身走出了酒店。
已经入夜的岭后镇上,黑暗异常。几盏昏暗的路灯所发出的光亮,很快就被黑暗吞噬了。我的心情沉重异常,但是越沉重就越想赶紧结束这短短五分钟的路程。于是,我大步在前面走,鲍蕾则是哭哭啼啼小步在后面追。
再拐一个弯,就能进入小区了。就在这个当口,又发生了一件让我始料未及的事情。在黑暗的街道上,突然响起了似曾相识的“bibo、bibo”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脚步也停下了,开始四下寻找声音源。
离我几米远的鲍蕾刚好走到一个路灯下,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估计她是知道这个声音的来历,原本就哀怨的神色又增添了几分紧张,于是也停下脚步开始寻找声音源。但是出乎我俩意料的是,声音就来自鲍蕾的身上。
鲍蕾四下寻找,直到摸出了在裤兜里的手机。原来,声音就是她的手机发出来的。我看到鲍蕾惊慌地试图点亮手机屏幕,没有用;关机,没有用。在黑夜中,这个声音有规律而凄厉,直击人的心房。别说是她,我都有点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