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道程序执行起来特别复杂，那大概率设计者不想让这套程序生效。
他同李淼一样发现了碎片的隐秘之处，因此他重金雇佣了一名敢死队进入碎片世界，并为此支付了优质的装备。
所以，他一样得到了碎片所传递出来的信息。
可是，贸然进入这样一个未知的世界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因此，他想到了让碎片发挥最大作用的办法。
他将碎片交给李淼，并有意放话刺激身处门外的养殖者三人。
孔煜并不是一个傲慢自大的狂徒，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激起门外三人的胜负心。
顶级玩家不会畏惧挑战，特别是感知到与上位强者的差距之后，这份胆量会驱使他们进入这个碎片世界。
而只要进去一人，那李淼没有理由会见死不救，这是孔煜对他的了解。
哪怕李淼真的见死不救，孔煜接下来的方案只要将李淼替换为进入碎片世界的高层也是一样成立的。
有一名养殖者高层凭空消失，这就是阴谋论最好的土壤。
孔煜让手下潜入s市，通过口口相传的方式暗示李淼死了。
刚开始自然不会说得那么直白，只是隐隐提到好久没见到李淼了。
但酒精是会让人上头的，只要合理的诱导，总会有人说出李淼会不会死了这种大不敬的话。
七分真，三分假，这就是孔煜所作的舆论操控。
茧房，只不过是一根根丝构成而已。
每个人说的话都无关紧要，但在孔煜的诱导之下就能让他们形成有规律的运动，最终成功地编织出一张网。
而这张网的每一根线，恰好是他们自己编织出来围困自己的。
造谣一分钟，辟谣跑断腿。
哪怕是假新闻，每个人的注意力都是有限的，可能都看不到辟谣。
更何况孔煜精心编织的话术，根本就是无从证伪的。
李淼哪怕真的能活着出来，其实也在孔煜的预想之中。
孔煜趁他进入碎片世界以后，抓紧时间让舆论发酵。
借着舆论就能一举摧毁养殖者，等他出来也无济于事。
更何况舆论发酵到顶峰之时，孔煜甚至还通过预言之物确认了李淼的死讯，这更是意外之喜。
战争，早在孔煜进入李淼办公室的那一刻就打响了。
看似饮茶喝酒其乐融融的二人，实际上已经陷入漩涡之中。
……
s市，一处酒馆
动乱终究是有限的，这也是方济世选择硬拖的理由。
犯罪率哪怕放大了一百倍，对于s市以外的大多数城市来说，这份景象也只是日常罢了。
“喂，小妞，给大爷笑一个啊”
“陪大爷喝一杯，赏你一个贡献点。”
酒馆内被酒精冲昏头脑的众人，似乎在发泄着生死试炼之中积攒的压力。
一个女性新人听到这些话，眉眼里都透着胆怯，不时地看向他同行的一位瘦小的小哥。
终于，一个酪酊大醉的巨汉，不再满足于言语上的骚扰，走到了她的身旁。
“爷醉了，用你的嘴巴来给我醒酒”
这个巨汉在酒馆里似乎还有些人认识，旁边不时响起了轻浮的口哨声。
“王霸道，真有你的啊”
“口嚼酒，口嚼酒”
终于，在这个叫王霸道的巨汉伸手触碰女子之前，身旁的小哥用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啪的一声，小哥将一杯水泼到了王霸道的脸上。
“现在清醒点没醉了就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