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上当受骗了,而且一定是合伙作案。
因为钱一到手,老王媳妇就小声跟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不是什么施工,而是半夜的时候总是听到宅子里有凄惨的女人哭声,偶尔还听到小孩子的笑声,晚上睡觉总感觉身边有人在盯着你,由于老伴不让她在外面乱说,所以就说是施工扰民。
半信半疑的陈易天憨憨一笑,当时是觉得这老王媳妇可能脑子不正常,现在想想很可能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他正打算在去柜台问问之前给他打电话的那个女的明天上不上班,门口就风尘仆仆的跑进来一位六十岁左右的大爷。
大爷一眼就盯上了陈易天,上前询问是不是在等钥匙,城南巷89号老宅子的大门钥匙。
一听是送钥匙的,陈易天咧开了笑容连连点头。
这送钥匙的并不是老王,而是之前急事把钥匙就住在城南巷口的水伯,水伯说老王有让他带过来的。
“小伙子跟你爷长的蛮像的,看着就实在,不过实在人都有个通病,容易被骗…”水伯走到巷口停住脚步,巷口的路灯光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黄暗的光线仿佛看不出他那慈眉善目。
“水伯见过我爷爷”陈易天侧身面向水伯诧异的问道。
“住在巷子周围的,我都见过,小伙子时间也不早了,赶快回去早点睡,往里走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的就是了,我也该回去听我的小曲了。”
水伯说完面露惬意的,用右手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拍着自己的大腿,寻着韵味儿。
“谢谢水伯水伯慢走”
“哦对了,记得把门窗关好,千万别出来,今晚会有暴雨……”水伯转身哼着小曲向西南方向走去。
瞅着远去的水伯,仰起头又望了望夜空中圆圆的月亮和满天星的陈易天,不禁自语道“星空万里,圆月如日…柳江的人怎么都这么奇怪…”
陈易天突然感觉有阵风吹过他的身体,打了个寒颤,走向幽静的巷子里。
“巷子里怎么没有个路灯啊,大红灯笼…”陈易天一边走着一边念叨这路不平,太难走,远远看到前面有红红的亮光,走到近处一看是两盏亮着的红灯笼。
陈易天扫视了一眼旁边的号码牌,确定是祖父的老宅,可门口的灯笼为什么亮着呢有可能是租户搬走时没把电关掉,
疲惫的陈易天也没有多想,打开了厚重的锁头,推开身前复古又庄严的朱红色大门,摸黑进了大门内。
看着前面一道门墙中间阴森的窄道和左右两面空旷漆黑的空间,丝丝凉意贴着他脸颊袭入鼻尖,他提了提背后的行李包,心想还是先去找个房间睡一觉吧。
本来他是打算去老王夫妇之前住的屋子,想了想还是去了院子里的西屋,如果没有手机灯光的作用下,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可能因为没有人住就没装电源,陈易天摸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有灯的开关,从一个木抽屉里翻出一根红色的蜡烛,点上之后才看清这屋子里的全貌。
厅屋一张檀木圆桌和背椅,镂空雕花门窗,隔帘内屋的布置很简单,就一张古代人睡的那种架子床,不过这架子床似乎比自己在电视上看到的要矮很多,也就到他的下巴那么高,但柱杆上的雕刻看起来十分精致,丝毫看不出历经岁月风霜的痕迹。
困意绵绵的陈易天大致扫了几眼,屋子里的家具都没有尘落的灰尘,应该是老王夫妇平时也很注重整洁干净,就像房东验收房屋一样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举着红蜡烛就坐到了床上。
“我去,爷爷这是花了多少银子,怎么搞得像皇家御用似的”他把背包往床上一扔,摸了摸身边的雕柱感慨道,随后双眼就不停的打架,吹灭手里的蜡烛,脱了外套仰面躺了下去,他闭着眼睛动了动肩膀,喃喃道“这床板也太硬了吧,唉,凑合一晚明天再说。”
侧了个身就进入了梦乡。
“嗒嗒嗒
心的誓约,新的情意
圣洁的光辉照大地”
唱片机这是老式唱片机发出的旋律
陈易天动了一下左耳朵,又继续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