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陈易天望着驴车上的男孩惊呼道。
陈易天快步跟了上去,来到一条街市上,远远就看到祖父正和那头驴子大眼瞪小眼的,然后掏出揣在棉袄里的半个馍头擦了擦大口的吃起来。
就在他刚要上前,突然前面乌黑一闪,头顶上的太阳就被一大片黑云给遮住了,紧接着就狂风四起,冰冷刺骨的寒风吹得陈玉铭浑身都生疼。
他看到祖父旁边的驴子被刮得待不住,脖子一扭哼哼直叫。
就在这时候,从右边的墙拐角窜出来一个人,那人怀里抱着个东西罐踉跄的朝祖父这边跑来,后面还追上来三四个人手里有拿铁铲,还有举着砖头的。
眼瞅着砖头砸在了那人的后背上,几步跌撞就到了祖父身后面,接着又是一砖头袭来,那砖头贴着祖父的肩膀就飞了过去。
祖父瞪起双眼,一把揪住前来的人大喝“喂,差点砸到我,你们干什么这是,怎么着光天化日动手打人啊这是…”
被追的人将手里的东西放到祖父的驴车上,就被后面那群人给围住了。
陈易天扫视着眼前那围起来被拳打脚踢的人。
他可不想看着祖父受到什么伤害,于是他跑到祖父的身边二话不说就将祖父拉拽上了驴车,驾着驴车扬长而去。
很快驴车就出了城门,一路往着西南方向跑,驴子受了惊跑的飞快。
陈易天被颠得是七上八下,头昏脑涨,直到进了一片枯树林子,这驴子才慢了下来。
“爷爷,我跟您说,这次我可是帮了您一大忙,怎么奖励我啊说好了我可不要您那五元大钞啊,都不够我吃一顿早饭的呢,要不爷爷,回去您把您那天目盏送给我呗,爷爷……爷爷……”陈易天拉紧手里的驴绳子喝道。
而身后久久没有回应,陈易天扭身去看,后车上空空的没有一个人。
此时的枯树林里没有风,渐渐起了白雾气,没多大会儿就一片白茫茫将整个枯树林都笼罩起来,一层层白雾气让他一时分辩不出方向。
驴子突然又动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就停下来不走了,而那些在雾气中的枯树呈现出模糊怪异的形状,不像是刚进林子时看到的模样,仿佛透露着一丝不太寻常的变化。
陈易天跳下驴车寻找着祖父的身影,但雾气太浓什么也看不清。
他大喊“爷爷,您在哪儿,出来啊,别在丢下易天了,爷爷…”
他离开驴车向雾气稀薄的地方走去,走着走着,就看到远处的雾气中忽隐忽现出一座破庙。
残垣断壁的破庙让他想起小时候住在泉州那段时间。
有一次听芦村的老人讲,在离聊城十里地外有一座孝子庙,是大清国初期修建未完工就荒废的,因为在快修建完时就经常传出闹鬼的事件。
停工后庙周围还生长了不少树木,形成了一片树林,后来有人为了探个究竟就到林子里去了,进去的人在那庙的后面挖出一座明朝的官人墓,他们把墓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回了家,但是次日就全都意外而死。
有话是神前庙后不安葬,坟墓前后不设庙,如执要设建定会引起神鬼之怒,其家凶祸无比,再加上这些年在孝子庙附近出事的也不少,所以就没人敢在去那里。
还说那庙里住着一个瞎子老人,专门拐骗独自一人外出玩耍的小孩子,骗到破庙里给杀了,然后喝小孩的血来治他的眼睛。
那时陈易天还真被吓哭过,但在他后来调查祖父失踪的相关信息时,曾查过这个孝子庙。
孝子庙的下面确实有一座古墓,当年那庙里确实也住着一个老人,那老人并不是喝小孩血的瞎子,而是一位守墓人。
在建国后,那座古墓就被考古研究所进行了挖掘考察,保护了起来,那守墓的老人从此就离开了孝子庙。
陈易天向着那个破庙走了也不知多久,白雾已然变成了灰雾,却始终都走不到庙的跟前,仿佛自己仍在原地迈着步子一样。
眼看白天即将变成黑夜,人一旦陷入黑暗就会精神高度紧张。
陈易天已经心慌意乱了,他在这林子里兜兜转转也没有找到祖父的身影。
忽然一阵冰冷的大风呼啸而过,陈易天浑身一颤,就看到那若隐若现的破庙成了一团白影紧接着变成了红色的光点,ushc32;并且离自己越来越近。
当光点由远及近,原来是个右手提灯笼,左手拄木棍的老者,正一步一步向他这边走来。
陈易天定眼仔细瞅去,没错,那是个人
在瞅到老者身子战战兢兢,头还摇摇晃晃的,这走路姿势也太像街市卖烧饼的二蛋子他那瞎子老爹。
陈易天猜想这老者多半也是个瞎子吧。
就见老者晃着身子直径走到他面前,定住脚,举起右手的红灯笼,红光映出一张满脸褶子,双眼浑浊翻白的眼珠子,似笑非笑的脸。
这表情看上去十分的瘆人,把陈易天吓得后退了两步。
就见老者张开一口大黄牙,身子猛地转向右侧一边颤巍巍的走一边阴阳怪气的说“天地间,道大,人也大人生嘛,本来就是上山和下山。天地万物容自于心,明路自在前方”
陈易天瞪着老者远去的背影,不禁打了个寒颤,一心听着老者颠嗤的话语,竟然忘了问路。
他饥寒交迫的缩了缩手脚,哆哆嗦嗦赶忙去追老者。
“老先生,什么意思啊别走啊…”
那老者步伐极快,渐行渐远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陈易天跺着脚步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他就被不平的道路跌了个跟头。
“不对,我应该是跟着唐染姑娘上了屋里的木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他意识到这些突然出现的事物,都不是真实的,他爬起身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片刺眼的光亮和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