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抓抓头发。
这叫,打错了?
“白哥!”
不远处,小助理探出头朝姚白招手。
“来了。”
姚白按灭手机,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小助理拉开手刹踩下离合,发动机响了两声却启动不起来。
小助理:“……?”
他不信邪,再次启动。
发动机又响了几声,车子却怎么样走不了。
“哎?”
他怪叫一声。
“真尼玛见鬼。”
姚白懒懒地看着他下车捣鼓,想起尚青霭刚刚的反应还是不太放心,打开车门仰面往上看。
尚青霭家所在的那两层楼灯火通明,有人站在那朝这边招手。
洁白的浴袍,反光的金丝边无框眼镜。
是尚青霭。
姚白松了一口气,也朝那边挥挥手。
“白哥!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小助理兴奋地喊了一声。
“嗯。”
姚白双手插兜回到车里。
“走吧。”
尚青霭目送着他们的车离开,直到看不见任何踪影才捂着胸口往里走,他的表情并不轻松,豆大的汗珠爬满额头,脸色苍白如纸,犹如病入膏肓的绝症病人。
尚青霭吃力地上楼,快到二楼却被最后一个台阶绊倒,身体脱力直接摔倒在地,露出浴袍里白色的T恤。
汗水落进眼睛里,蛰得生疼。
他用袖子草草蹭了蹭,扶墙缓慢地站起来,在原地缓几秒,趔趄着走进书房。
书房门打开,关上。
“咔哒——”
伴随一声脆响,反锁。
不大的家,陷入空旷与死寂。
*
顾彩若一大早就满脸凶恶的站在尚青霭家门口。
为了防止尚董今天再逃班,她五点起来,六点出家门,六点半到达目的地,坚韧不拔的精神可谓是可歌可泣。
“尚青霭!”
顾彩若“啪啪”拍门,等半天没声。
“陈姨?”
她又等了一会仍旧没人回应。
“哎?”顾彩若百思不得其解,掏出手机一看,笑了。
“这记性真不好,连陈姨昨天结婚纪念日回家都能忘掉。”
但是……
不对啊,尚青霭应该在家啊?
难道还没起?
可老尚平时五六点就起来了,现在都快到七点怎么还能没起?
掏出手机打电话,没人接,她的心顿时就提到嗓子眼。
“不会出事吧……”
顾彩若呢喃着,又拨给陈姨。
“喂,早安,顾小姐。”
陈姨声音里还带着朦胧的睡意。
顾彩若有些惭愧:“不好意思陈姨,这么早打扰你。”
“没事,”陈姨笑了一声,“顾小姐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老尚他昨天回家没?”
“尚先生?尚先生回家了呀,还带着朋友一起,不过他的那个朋友很可能不在尚先生家过夜。”
顾彩若顾不得听她细说,焦急地问:“可是我喊门尚青霭他为什么不应啊?”
她的话陈姨也凝重起来。
“顾小姐我把密码给你,你先进去看看。”说完密码,接着说:“先别着急,许是昨天喝酒睡得沉,我现在就过去。”
顾彩若挂断电话,输入密码进门就喊尚青霭,结果仍没得到回应,她立刻跑到楼上尚青霭的卧室。
床上乱成一团却没有人,伸手摸进去,一片冰凉显然人也不是刚起。
顾彩若急得脑袋直发懵。
小青松不在家他不可能去小青松的卧室!
小青松的画室他更不可能去!
难道是书房?
对!
顾彩若一拍脑门,赶紧跑出卧室。
一定是书房!
书房里有老尚的药!
她按下门把手,被反锁打不开。
“尚青霭!你开开门啊!”
顾彩若大喊,房间里好像有动静,贴门一听,只听到“哗啦——”有什么东西被扫动的声音。
顾彩若后背发凉,不停拍门。
“尚青霭!”
“尚青霭你怎么样?!”
“你开开门!出个声也行啊!”
“尚青霭!”
她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欲落不落,咬咬牙,开始撞门。
“尚青霭!”
“开门!”
也许是木门使用时间过长,也许是大力出奇迹,撞了几下还真叫她给撞开。
门打开就看见尚青霭侧躺在地上,一堆文件撒落在地,还有几粒药丸混在其中。
特么躺在地上他不生病谁生病!
顾彩若上去摸他额头,入手炙热滚烫几乎能煎鸡蛋。
果然,高烧。
她眉头紧皱,架着尚青霭的两条胳膊把他往沙发上拖,使力差点闪到她的腰。
别看这家伙平时人看起来挺清瘦,体重还真是不轻!
想想也对,一米九的大高个,再瘦起码得也一百四五十斤左右吧?
顾彩若吭哧吭哧费不少劲才把他弄到沙发上,马不停蹄给他敷湿毛巾,打电话喊家庭医生,又跑去卧室找毯子给他盖上。
这些做完累得一屁股坐在地方,整个后背全部被汗浸透。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