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咕噜”
醒过来后的崔复思不停的灌水干呕，依旧难掩内心的不适与恶心。
她没有力气也没有资格责备系统，一开始系统就说过梦境里的时间没有定性。甚至她还应该感激，没有等到她吃了人肉才醒过来。
梦境与现实的交替，过于真实的触感和经历让崔复思恍惚，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还在梦里。
“系统。”
“我在。”
“你们有办法屏蔽我的五感吗”
“这属于作弊行为，宿主，抱歉。”
“一点办法也没有再这样下去我要如何分清现实与梦境我现在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了我怎么才能知道”崔复思没有大声的去宣泄心中的不满、愤怒与不安，她很平静地询问着。
但是系统知道，她心生死意。
这并非系统的本意，但是当一个人疲劳的奔走于现实与梦境之间，经历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困苦，又有几个人能心志坚定地继续走下去何况，她只是一个无能的学生。
“所以，死在梦里和死在这里有什么区别呢”崔复思埋下头呢喃着。
“咚咚”门外伴随着敲门声，响起了一道温婉的声音“乖乖，妈妈可以进来吗”
崔复思抬起头看着紧闭的门，那道声音仿佛很近，又仿佛很遥远。但毋庸置疑的，那是她记忆中最温柔的声音，温柔到崔复思眼泪一下便止不住了。
崔复思打开门，似乎用尽了毕生的力气，眼里刚映入那道熟悉的身影，便忍不住扑了进去，嚎啕大哭“妈妈”
女人温柔的看着崔复思，没有多问，只是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轻声地喊她“乖宝。”
不知过了多久，崔复思方才平静下来。依偎在妈妈怀里小声抽泣着，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丢脸的。
“咱别站卫生间门口了，沙发上坐着去”见崔复思略微平静下来，女人轻声哄着她。
崔复思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平复心情，时不时地还抽噎一下。
崔复思的妈妈叫胡婉，年轻时是村里一枝花，有很多追求者。现在虽然老了些，但年轻时的美貌依然可以窥见一二。
当了妈妈的她眉宇间少了些锐气，多了几分温婉，倒真是人如其名了。
胡婉抽出几张纸巾，也不递给崔复思，自己就上手给她擤鼻涕，像是崔复思还小的时候一样。崔复思虽然有点难为情，但她现在就想依赖一下自己的妈妈，所以乖乖地仰起头任妈摆弄。
“乖宝，妈妈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妈妈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你听听看，好吗”
胡婉对待别人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但是对待自己的宝贝女儿一向很是温柔。
“妈妈，你说。”崔复思点点头，还带着鼻音，听起来软糯可欺，但是她知道，在自己家，没有人会欺负自己。
“在我们的生活里常常会遇见不如意的事情，这些不如意，有的可以轻易地解决，有的不管我们怎么去努力好像也无法改变。这时候我们就会想，既然怎么样都无法改变，那为什么还要努力呢”
“但是乖宝，活着本身就是一场搏斗，与人搏，与天斗。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搏斗，哪怕你当一辈子的废物，爸爸妈妈也能养活你。只是乖宝，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胡婉说得很有道理，可惜，她并不清楚崔复思遇见了怎样的难题，不是选择怎样的活法，而是选择生与死，甚至，这也不由她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