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利媳妇也不想去,也想学宋恩礼这样把关系断得干干净净,可盛利固执得很,非让她亲自去把把关,回头他去烈士陵园的时候也好给老同事回话。
“随礼的时候记得多给点,嫂子她一个女人带着个娃不容易,咱能帮衬就多帮衬点。”
“知道了。”咋不容易了,她一孀妇过得比她这个丈夫健全的女人还幸福嘞,再说现在人要结婚了,有人照顾了,干啥还要他们家帮衬?
回头的时候,盛利连翻俩白眼,想也没想往喜帖里夹了五毛钱。
黄小麦本身不是省城人,在这儿认识的人十分有限,除了纺织厂的工友就只有她死乞白赖赖上的那些个家属,按说结婚这种大事按说要通知老家亲戚,但她一想到自己马上要跟王老五去沪市过好日子,愣是把这事儿给瞒了,就怕回头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泥腿子也要跟着她去沪市占她便宜。
没有亲戚在,别的事情都好说,唯独收份子钱这活儿其他人干不了,黄小麦谁也不相信,惦记这事惦记了一宿,天一亮便厚着脸皮去了趟副厂长家,让副厂长媳妇帮这个忙。
了却的一桩心头大事,黄小麦总算松了口气,又拐道去了趟火车站。
当时王老五可是说了,结婚用的东西会让人直接从沪市送过来,前几天一直没个动静,她催了说是今早,她得早点去盯着,下火车的时候最容易出乱子,万一丢了啥就惨了,都是晚上要用的东西,现买都不一定买的上。
然而黄小麦眼巴巴的一直从早上等到中午,站里火车到了一趟又一趟,始终没能把她心心念念的能让所有女人都眼红的婚礼用品给等来。
没有从沪市百货公司里买来的手表牛皮鞋,没有新铺盖新衣裳,更别提自行车铁皮热水瓶和各种各样的硬菜糖果,就连个人影儿,她也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