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副总从程大伟的话里听出了几分味来。
他问程大伟：
“照你的意思，现在新区里头岂不是没有人手协助你搞研究所的项目？你就是光杆司令一个人？”
程大伟说：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向你汇报这件事，图轰然那个大草包，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为了这人员调整的事情，在新区的领导班子集体会议上，差点跟我吵起来。”
“他非要说宏大公司的项目人手不够，所以把人手全都抽调过去帮忙，我这里则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什么事情都干不了了。”
常副总心里一动，猛然意识到机会来了。
他问程大伟，“庄总知道这件事吗？”
程大伟回答：“我刚刚已经向庄总汇报过了。”
常副总又问，“孔副总知道这情况？”
程大伟说：
“这一点我倒是不清楚，我只是向庄总汇报此事，按理说，庄总有合适的机会应当会跟孔副总提及的，毕竟这个项目是孔副总负责的。”
常副总一脸意味深长道：
“是啊，最近一段时间，新区的两个重点项目，一个是孔副总负责的项目，一个是孔副总重点招商引进的项目，这阵子，他孔副总也算是政绩累累，风光无限啊。”
程大伟听着常副总说话的口气，有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的口气，顺势安慰两句说：
“孔副总在牛逼，到底只是个副总，跟常务副总还是有差别的，这一点盛京总部相关领导心里应该有数。”
程大伟能把这句话说出来，常副总理解为他其实是站在自己一边说话的，因此常副总的心里十分受用。
常副总突然压低声音对程大伟说：
“程书记，直到跟宏大公司签约当天，我才搞清楚，为什么当初沙庆仁跟我谈合作的时候，谈的挺好的，突然跟我玩起了失踪，屡屡找他都找不到人影。
原来，沙庆仁竟然是转庄大海的侄女女婿，你想想看，沙庆仁既然跟庄大海有这种亲戚关系，投资的事情能不听听庄大海的意见？
庄大海也心知他自己在江南省干不了多长时间了，要这份功劳也没什么大用处，所以把他送给了孔副总。”
常副总原以为自己把这个消息告诉程大伟后，他一定会露出震惊的表情，毕竟这一层关系在江南省，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没想到程大伟倒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惊奇。
他对常副总说：
“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是从盛京总部相关领导那里听说的，恐怕比您常副总还要早知道内情一两天。”
常副总听了这话，忍不住摇头说：
“程大伟，你我要是早点知晓内情的话，当初又何必费那些脑细胞去招商沙庆仁呢？现在想想，还不知道庄总当时在背后怎么笑话咱们呢？”
程大伟没兴趣跟常副总聊这些已经过往的旧事。
他现在更加关心的是自己的研究所项目到底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
如果图轰然继续跟自己捣乱的话，自己没有人手，只怕真要耽误工期了，要是在时间上出现了差池，自己怎么对得起陆昌圣对自己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