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一副很美的画面。
但要忽略掉男子脸上浮现的诡异魔纹与身上不断散发出来的黑气，以及少女防备恐惧的神色。
“师尊，你冷静一下。”寂歌试图安抚月记云，同时不动声色的往后退，手指悄悄摸向腰间。
那是悬挂碧沧剑的地方。
寂歌的动作已经尽量隐秘了，但抵不过月记云是练虚期强者，神识强大，她所有的小动作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呢？”
月记云神色困惑，“你明明说过敬仰师尊的。”
男子身上的气息开始不稳定了下来，恐怖的威压因为主人的松懈与失神溢出，重金购买的家具承担不起这样的威压，发出难以承受的嘎吱嘎吱声。
寂歌只是金丹期，根本承受不住练虚期大能的威压。
少女呼吸急促了起来，五脏六腑都在难受，她猛地捂住心口，咽下喉咙中翻涌的血腥气息，脸白的像鬼一样。
月记云皱眉，伸手想要触碰寂歌，却被少女下意识的躲开。
那双漂亮灿艳的狐狸眼里，映出一个怪物。
不再是往日光风霁月，川渟岳峙的尊者模样，而是一个脸上爬满了漆黑丑陋魔纹，眼眸猩红的怪物。
“沉歌。”
他像是从旧梦中惊醒，喃喃念叨。
“别怕我。”
最后一句话轻的像是呓语，止步在男子唇齿间。
月记云因为寂歌的避让闪躲更加失控，木屑飞溅，他侧目，看着窗棂上贴着他亲手写下的囍字，红彤彤的一片，燃起比火焰更加夺目耀眼的色彩。
那时的他在想什么呢。
月记云真切的幻想着未来，想着和寂歌成亲之后的场景。
那时候他会收敛起脾气，学着如何耐心的，温和的哄着这骄傲的，另有所属的小姑娘。
她喜欢桃花，那他可以在洞府外种满桃树，顺便养几只灵兽，要听话的，开了灵智的，它们会乖巧的蹭着女主人的手，她会笑，那样眉眼弯弯，十足欢欣的笑。
他会像顾尧意一样，每日都给她写情诗，可能她会觉得肉麻，却小心翼翼的收好保存。
——可惜好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