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兄弟,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沈邢赶紧开口解释,颇有诚意的劝:“是是,嫂子别生气,这真不怪顾宸,这人都是我喊的,真是我喊的,我可以作证,顾宸看都没看一眼。”
闻言,崔默觉得这声音挺熟悉,这才注意到沈邢,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猛然想起这是顾宸喝醉那晚,送顾宸回来的男人。
她倒是不知道,他还有这么风流倜傥的好兄弟。她可以堂而皇之给顾宸甩脸色,但对其他人,人都主动说话了,她不回应显得很不礼貌。
她礼貌的冲沈邢笑笑,颇为好笑的问“没看?刚可是摸都摸了吧——”
顾宸反应半秒才意识到她说的“摸”的意思,他皱眉,有些不能理解她为何如此生气,他的认知里这不过是礼貌性的一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却被她说的如此……刚脏下流。
难道要他眼睁睁看着人家摔倒?
他颇为无奈的问:“默默,我究竟闹什么脾气,我刚才不过是顺手一扶,你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摸不摸的。”
说他是钢铁直男都是夸奖了,崔默气得不打一处来,绷着脸,赌气:“我闹什么脾气了,你爱摸谁摸谁去。”
他发小脾气的样子甚是可爱,顾宸心软,眼眸含光,语气放低了几分:“我喜欢摸谁,你不是最清楚吗?”
第一次在这种场合被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调戏,红晕妙速爬上脸,崔默娇嗔的吼他:“你还要不要脸了……”当着外人说这种话。
他胖如无人的一把拉过她,搂入怀里。“要脸了老婆就不开心了,那我还是选择不要脸好了。”
杨雨珊简直目瞪口呆,宸哥哥私下都是这么风骚的吗???
沈邢倒没多意外,笑着盯着两人,再正经的男人,面对自己爱的女人,闷骚也变明骚!
半晌,被呛了一口狗粮的杨雨珊忍不住开口提醒:“够了呀,当我们两个是空气呢?”
墨色的娱乐方式不多,这里是闵城著名的高档商务会所,约在这的人大部分都是洽谈商务合作。当然,行业大亨出现的地方,漂亮女人趋势若骛。
四人落座,为避免大眼瞪小眼,杨雨珊提议玩扑克。
坐在她身侧的沈邢开口提醒:“你忘了你宸哥哥从不赌博。”
杨雨珊白他一眼:“他知道呀,他从小就是好好学生,玩游戏、打牌他啥都不会,迁就他,我们干脆别玩了。”
这次,沈邢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崔默倒是一楞,没想到顾宸居然连扑克都不会玩。在她看来,这是交际基本技能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不会玩扑克?
顾宸也不生气,他的手仍搂在崔默的腰上,淡淡道:“没关系,你们玩,我们家派一个人就行,免得说我们夫妻档,合伙欺负你们,多不好意思。”
杨雨珊不满:“够了呀,顾忌着现场还与两个单身人士,行为上撒狗粮还不够,语言上还要来刺激我们,小心一会儿我们合伙欺负默默姐。”
男人眸色微动,像是宣誓,格外认真的说:“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她。”
闻言,崔默心里那点小情绪一扫而光,男人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她却觉得格外的铿锵有力,像是在五星红旗下宣誓,神圣而庄严。她侧头看去,他菱角分明的侧颜线条流畅,柔和的灯光寸得他格外英俊。
杨雨珊对他的威胁毫不畏惧,还不忘打击他,她嘿嘿一笑,提高了音量:“宸哥哥,逞英雄之前,掂量下自己哟,你是不是忘了,你不会玩扑克……”
顾宸不吱声,看着三人性质昂昂的玩起了扑克。
玩的斗地主,崔默手气不佳,摸的牌一把不如一把,她本就不常玩,无牌技可言。玩了半个小时,她一共就赢了一把。沈邢是三人中最会玩的,他本就是经常混迹娱乐场合的人。对付两个小姑娘,小巫见大巫了。
杨雨珊洗牌间,她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顾宸,这么聪明的男人,怎么不会玩扑克呢?要是他会玩,也许还能帮自己报仇。
想到这,崔默叹气。
杨雨珊看穿她心思,打趣她:“默默姐,可别指望宸哥哥帮你报仇。”
被点名的男人一直认真的看他们玩,这规则简单,他其实早就看懂了。他平静的开口:“嗯,反正我也不会玩,这把我上,学习下,沈邢你撤,我陪他们玩玩。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
沈邢牌技高出崔默和杨雨珊不少,和两个女人一起玩本是觉得太占理,被顾宸这么一说,面子上下不来台,不高兴的怼了句:“刚谁说夫妻档同时上不合适呢?打脸比翻书还快呢?”
他顿了顿,开口提醒:“大男人,别作弊。”
这句话挑衅意味十足了,两人都懂什么意思。
和顾宸完全不同的是,沈邢从小就是个学渣,但沈老爷子从小对他期望颇高,那时候考试是按开学报名的序号顺序依次坐的,顾宸和沈邢刚好一前一后挨着,每到期末考试,沈邢都是死皮赖脸的缠着顾宸,目的只有一个,放水给他抄抄。
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诱,换来的永远都是他冷冷一句:“大男人,别作弊。”
那油盐不进的样,气得沈邢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暴打他一顿。
顾宸不接话。沈邢看好戏似的在一旁看着他们三人玩。玩了两把后,他发现了不对劲。他眯着眼看着顾宸。
崔默很开心,许是沈邢太会玩,顾宸这个新手上来后,她手气直线上升。笑意盈盈的洗牌。
玩到第四把的时候,连杨雨珊都发现了不对劲。“宸哥哥,上把大王小王在你手里,你为什么不出?”
上把牌,杨雨珊和顾宸是农民,崔默是地主。崔默手里还有8张牌的时候,她出了2,顾宸没出牌压她。然后她一把连对全走光了。
男人波澜不惊的答:“默默牌还有那么多,我怎么知道她会全部甩光?”
杨雨珊痛心疾首的教他:“可是大王小王都在你手里呀,牌不多了,你应该压她的。”
“你忘了,我是新手。”
一句话,杨雨珊闭了嘴,算了,更一个新手计较什么。
玩了几把,杨雨珊发现一件事,只要崔默不主动叫地主,顾宸也不会叫。哪怕他的牌很好。比如这把,三人都没有叫地主,直接洗牌重来。
可顾宸的牌明明很好。
“宸哥哥,你是不是想和默默姐一队故意不叫地主的?”
男人眼眸微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是,我是新手,是不会玩,牌不是特别好的情况下,1V2,对我来说太困难了。”
你真的不是想和你媳妇一队?
杨雨珊不信,视线在顾宸身上来回打转,想瞧出点什么。
看到杨雨珊气鼓鼓的盯着顾宸,崔默嗤笑,劝着:“雨珊,你想多了,玩个游戏而已,他不至于。”
话毕,三人又开始玩了起来。
沈邢在一旁憋着笑。不动神色的看着。
玩了两把,杨雨珊再傻也看出顾宸故意放水了,她生气的把牌往桌上一扔,气哄哄的说:“宸哥哥,前几把你说你不会玩,我也就认了,这把呢,明明默默姐只有一张牌了,她都出大王了,你明明有四个A,你为什么不出?”
杨雨珊凤眼恶狠狠的瞪着他,那意思似乎在说:事实摆在眼前,看你还怎么狡辩?
男人不急不慢的解释:“我刚走神了,没看到她只有一张牌——”
看他还不肯承认,杨雨珊气疯了,撇嘴,声音高了八度:“你还狡辩,打个牌你走什么神。”
崔默在一旁见他们两你一言我一语的俨然有吵起来的架势,刚那个牌,连她都忍不住怀疑,这么明显的牌,顾宸没道理不压她呀……她都只有一张牌了,她正准备开口劝解。
对面的男人一脸无辜,十分淡定开口解释:“媳妇坐我对面……我能不走神吗?都看她脸去了,哪里还有心思看她的牌……”
这男人,哪里去学的这些撩人的情话?
崔默心砰砰跳,忍不住抬眸朝对面望去,恰好撞进那双深邃幽深的黑眸,四目相对,周围仿佛静止,他如水的黑眸,爱意如潮水涌动,潮起潮落,始终深情。
杨雨珊被这个深情对视刺激得不轻,起身作势要走,“不玩了,回家了,邢哥哥送我吧,我们这两盏明晃晃的电灯泡度数太高了,赶紧撤吧。我今天真是找虐,把默默姐喊来做什么,我真是受够了这两人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撒狗粮。”
沈邢开着他那辆拉风的红色法拉利送杨雨珊回家。暮色渐浓,闵城罩在一片灯火通明下,五颜六色的灯光折射出城市最艳丽的颜色。
车内,淡淡的香水味,杨雨珊不适的皱了皱眉,嫌弃的问:“你这车又是刚接了哪个明星?”
沈邢将她的嫌弃看到眼里,淡淡的应:“你想多了,昨天碰巧送了邻居家的小姑娘。”
杨雨珊来了兴趣,带着几分探究:“哟哟哟,小姑娘,成年了没?你没丧心病狂到毒害祖国的花朵吧?”
沈邢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烦躁的说:“瞎说什么。”
杨雨珊了然的笑了笑,两人认识多年,沈邢对感情向来坦荡,沈公子勾勾手指,无数女人都愿意主动送上门,何曾见过他如此避而不答的样子。
“还真期待有一天,你和宸哥哥一样,成为妻奴的样子。”
顾宸那样的男人,成为妻奴,她虽惊讶但并也觉得理所当然,他29年从未尝过爱情的滋味,遇到真爱,百般克制,不敢表现一分,没成疯成魔已是万幸。
如今终得偿所愿,深藏的爱意,一触迸发,那是蓄水期后的突然开闸,水势凶猛,一发不可收拾,怎么会不捧在心尖上宠着。
男人黑眸愣了几分,冷静的说:“我和他本就不同,所以,我不会有那么一天。”
杨雨珊笑笑,没反驳他,顾宸没遇到崔默前,她也一度认为顾宸不会有这么一天。
生命中有些命中注定,看似是缘妙不可言,实则是分分钟教你做人,有些话,千万不要说太满。他日打脸之时,被打得爹妈都不认识。
“你大概不知道,宸哥哥刚回国创办联智那年,我问过他,有没有兴趣投资娱乐圈。当时他很不屑,把我狠狠骂了一顿,让我不要把他投资科研的钱和娱乐圈的资本相提并论,”
“而现在,我最近自动送上门的这些资源,到底怎么来的,我们两心知肚明。”
沈邢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你是在提醒我,以后我也可能打自己脸?放心,我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
这莫名其妙的自信让杨雨珊觉得好笑,她也不屑再和他争论。“那我们等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