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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杨州三月,草长莺飞,合庆堂前,人声鼎沸,原来是老祖母要去大明寺进香。陪同前往的是她的小孙女何李。这丫头十五六岁,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小脸微圆,稚气未脱,笑吟吟的,就如同合庆堂最美的风景,永远让人赏心悦目,任谁看了,犹怜爱之。

    她可是合庆堂主唯一的掌上明珠,是堂主夫人李秀红四十岁才生下的闺女,本来夫人生了四个儿子之后便多年未孕,直到大儿子已经年近二十,并且已经娶妻,李秀红老蚌生珠,才又生了何李。这何李比她哥哥的孩子-也就是她的侄儿才大几个月。堂主何威老来得女,欣喜之情无以言表,视为星月。因何李出生时正值三月,桃红李艳,加之夫人姓氏为李,何威忽然就想起一首诗来“春国送暖百花开,迎春绽金它先来。火烧叶林红霞落,李花怒放一树白”于是就坚决的起名叫何李,自己还念叨着何李合理,合情合理,既表达了对女儿的宠爱,也表示了对夫人的感激,虽不是朗朗上口,倒是叫习惯了,也挺好听。李秀红闻言不由嗤笑一声:“这把两个姓氏放到一起就算是名字了,别人称我为何李氏,我的女儿叫何李,这什么名字呀?也太儿戏了!”正好此时“启、立、平、安”这哥四个进来看望母亲,见双亲因妹妹的名字举棋不定的,何启挠挠头:“父亲,小妹排行老五,就叫她何五妹吧!”何威一瞪眼:“不行,五妹,听着就是个乡下丫头,谁敢这么叫我的女儿,小心我揍他!”何启一咧嘴,小声嘟囔道:“苏东坡多有名,人家的妹妹不也就叫个苏小妹嘛!”

    “还敢顶嘴!”何威正要收拾大儿子,何老夫人走了出来:“住手,启儿都娶妻快要生子的人了,你这个当爹的可不能动不动就动手了。”何启得个台阶,赶紧往祖母身后一站,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命根子,祖母果然向着大孙子呀。

    何威急忙换个笑脸,把母亲扶到上位。何老夫人微笑道:“这孩子承全家人的爱意而生,定是有福之人,不叫五妹,就叫五福吧,希望她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善终!”这寓意也不错,可是何威还是觉得俗,只是不敢当面反对母亲,于是说:“好,那就大家按照自己的想法先叫着,等孩子大了,她想要哪个名字就叫哪个!”言下之意对这个名字也不太满意。

    何安看看母亲,忽然说道:“母亲生的妹妹,看母亲有没有给妹妹取名字?”

    李秀红微笑:“既然堂主执意要以李花为意给孩子取名,那叫凝雪吧,远眺凝山雪,近观玉蝶花。不知堂主意下如何?”

    这名字倒是雅致不俗,不过用了媳妇取的名字岂不是拨了母亲的面子,所以何威硬着头皮说道:“不管你们如何叫,我就叫她何李,我的李儿!”说着笑眯眯抱起孩子,真个爱不释手。如此何李这个名字就叫开了。上面的四个哥哥,何启,何立,何平,何安,也对这个妹妹宝贝的紧,唯恐她受到一丝伤害。那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不过小何李从小就心地善良,从未恃宠而骄,看不得别人受委屈,哪怕小猫小狗,她也极尽呵护,她越是善良,何威就越担心她受欺辱,所以,一定要教她武功防身。但是对于狠辣的何家枪法,小姑娘毫无兴趣,不肯拿起兵刃,唯恐不慎伤人。不过对于独步江湖的轻功\"西子百步走”倒是情有独钟,这套轻功是何威的好友西门振子的成名绝技,本不轻传的,但因为是挚友的爱女何李想学,西门振子还是亲自登门教导,不过一向没什么武学基础的何李,倒也天赋不凡,学啥像啥,虽不致于炉火纯青,却也没辱西门之名,跑起来她的几个哥哥竟也追赶不上。

    另外何李还有一技,就是跟她姨妈“千面娘子”学的易容术,一会变个容貌,何府里没受过她戏弄的人,少之又少,这丫头还是乐此不疲。

    这次祖母上香,由于父兄他们演练何家枪阵法关键时刻,不能同往,堂主夫人又身体抱恙,也不能出门,但却丝毫没有影响何李的兴致,何威为安全起见,派出了全堂三分之一的兵力,随行护卫。又怕路途颠簸,故不骑马坐车,而是乘轿前往,一行人,足足几百之众,浩浩荡荡。

    何李掀开轿帘,只觉得队伍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熙熙攘攘。对于十来年没出过门的何李,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丫鬟心菊一路给她讲解各种人□□故,吃的喝的,用的玩的。由于人多,又都是步行,估计到大明寺也要三天时间,第二天,休息了一夜的家众,又整装出发,正好路过最热闹的市集,小何李兴奋难耐,突发奇想:“心菊,这么走马观花太不过瘾,我易容成你,你呢,乖乖穿上我的衣服,在里面装会小姐,我自己溜达一会儿,你们速度太慢,我到时候用轻功追你们”说着不管心菊答应与否,她已经开始脱换衣服。心菊无奈,只好配合,一切都换好了,何李把化妆包塞进怀里,小声说:“大明寺见!"就学着丫鬟的样子,喊停轿,然后假装去给小姐买饰物,便溜之大吉。领头的根本没认出来,又听小姐说:“赶路要紧,别误了上香时间。”于是,队伍继续。

    小何李轻易的摆脱了家丁护卫,便像出笼的鸟儿,喜不自胜,不过女孩模样,毕竟不太安全,她想再变个模样,却发觉匆忙之中,竟分文未带,无奈只好把头上仅存的一窜珠玉,换了套男人的粗布衣服。小脸一抹,黑黝黝的单薄少年。又信手在脸上粘粘贴贴,咖啡斑、黑胎记便跃然脸上,一个黑黑丑丑的小厮诞生了,怕是连李秀红--她的那个娘亲都认不出来了。她满意的咧咧嘴,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白牙,如此黑白分明,何李自觉良好。

    她东走走,西望望,在一个折扇摊前,摆弄货品,却买不得,真个没钱汉子难!这才变成男人就深有体会了。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这话太有道理,她恋恋不舍的放下扇子,想着要不要追上家人的队伍,弄些银两出来,正犹豫,忽然前方一阵大乱,有人大喊,杀人了,着火了,接着,人流如潮,一下子汹涌过来,四散逃窜。

    原来就在何家队伍走到一个叫十里香酒楼的时候,一个白衣男子,从天而降,手持三尺青锋剑,凌空一道剑气,划开何家护卫家丁,家众如麦浪翻滚过去,那白衣男子反手一剑,劈开心菊所在的轿子,不待心菊呼救,已经一剑毙命。而后一个起落,又劈开老夫人的轿子,此时,老夫人经此突变,精神恍惚,加上八十几岁的高龄,已经奄奄一息,白衣人目光微凝,显然也有点出乎意料,这么大岁数的老人,他也不屑出手,剑尖直指轿板,飞快的刻下一行字。众侍卫才如梦初醒,齐声呐喊,向白衣男子围上来,白衣男子轻蔑的扫了一眼,而后右手凝气,随即一只火球,顺掌势飞出,一过之间,火苗迅速炸开“涅槃凤炎”有人大叫着,这本是烈焰凤尊独家功法,江湖已经绝迹百年,怎么那个凤尊还健在,且收了弟子不成?只是已经没有人纠结这武功的来历了,何家人惨叫连连,一片狼藉,大街上的路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仿佛世界末日到了,杀人了,着火了,呼声越来越大!

    “快逃,你怎么还不走?再不走你会被踩死的!”

    何李这才如梦方醒,也来不及打听事情原委,随众一起狂奔,慌不择路中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凭借“西子百步走”已把后面的人群甩出几里有余。听不到吵杂的人声,何李放缓步子,回头凝望,却见身后一个白衣少年正冲她疾驰而来。心里一紧,这是被盯上了么?再次施展“西子百步走”发挥极致的奔跑,但闻耳边风声呼啸,眼前景物一闪而过,何李就如一头受惊的小兽,遇水涉水,遇岭爬岭的,心里只有一个字“跑”

    终究内力不足,筋疲力尽,却见不远处有座山神庙,出家人慈悲为怀,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所以何李用尽最后的力气冲进去,她喊了句“救命”,却发现这里早已僧去庙空,根本就是座无人问津的弃庙。何李绝望的坐下去,心脏狂跳,气喘如牛,身子一歪,索性躺下来。心里咒骂坑人的西门振子,说什么轻功独步武林,却是吹牛的,这下好,让人活活的追死了,恐怕是武林最大的笑话了......

    这时,白衣少年也走了进来,同样的路程,却不显一丝狼狈,何李瞥了他一眼,心里暗叹:真的帅呀!只见那少年高高的个子,白白的皮肤,大眼睛,眼神一张一合间,那长长的睫毛,都足以勾人心魂。就没见过这么迷人的男的!自觉得四个哥哥也都是玉树临风,有扬州四美男之称,却在这个少年面前,顿失颜色的感觉。许是哥哥们都不再年轻了,至少他们也差个十岁八岁的,何李自我安慰了一下。美又不能当饭吃。她用愤怒的小眼神瞪着白衣少年:“要杀就杀,我跑不动了,你动手吧”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显然眼前的这个小家伙是误会了,他用奇怪的表情看着何李:“我为什么杀你?我们有仇么?我好像不认识你呀?”

    何李一愣,气喘吁吁的说:“那你为什么一直追我?”

    “我想知道你跑啥?”白衣少年含笑说。

    何李闻言,气的差点蹦起来,原来是个误会。她几乎带着哭腔抱怨道:“还说我跑啥?你不追,我能这么拼命的跑么?看我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肺也快炸开了,气也要断了.......”

    白衣少年略显尴尬的笑了笑。此时这小子确实挺惨的。

    何李见他也不是很凶的样子,胆子也大起来,继续讲述道:“你没听见有人喊杀人了么?然后大家都开始跑,你也和我一样是被吓跑的吧?不过,我们这速度,一般的刺客也休想追到我们,就是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谁那么大胆,为什么杀人呢?而且,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追着我呢?跑的人那么多?”

    二

    白衣少年也是一怔,可能他自己也没明白:“也许你跑的太快了,太显眼”

    何李一边用手顺着气,心里自我安慰道:“知道了,以后一定减速!”

    看着眼前这个黑黑丑丑的,却有几分率真的男孩,白衣少年竟莫名的升出几分怜惜,人家长的够悲哀了,还差点让自己给追的累死了,虽然自己一句威胁的话都没说,不过我没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心里还是有愧的,他忍不住伸手想看看何李到底累到什么程度,严重么?

    面对白衣少年伸过来的手,何李一声惊呼,白衣少年吓了一跳,又怎么了,正纳闷,却见何李步步后退,像是见鬼了一样:“你的手受伤了,还在流血,你不知道?我最怕看见伤口,最怕见血!求求你快包起来!”何李声嘶力竭的,显然是真的对伤口和血,异常的敏感。

    白衣少年的伤口,是他自己割伤的,再没刺杀何家这些人之前,为了表示不会忘记仇恨才搞出来的,类似歃血为盟的,是为了在父亲那里表示报仇的决心,却不想把何李吓成这样,如果刚才她在刺杀现场,不知道看了那么多血腥,她还会不会跑?是不是直接就给吓死了!

    一向清冷寡淡的白衣少年,真的开始怀疑,这男孩子怎么如此娘娘腔,作为一个男人,虽然你年纪不大,就从来没受过伤么?他不由露出鄙夷之色。

    这时,何李不知道从哪扯出一方手帕,扭着头,闭着眼睛递给白衣少年,显然是怕他找不到包扎的物件。白衣少年强忍着想要羞辱他的话语,还是接过帕子,见帕子干干净净的,上面绣着荷花图案,还在一角刺了个“李”字,心里猜测到什么,大声道:“李兄弟,睁眼吧,我包好了”

    何李一愣,想到自己手帕上绣的的“李”字,显然被误会是她的姓了,索性将错就错,自我介绍道:“在下李何,扬州人氏,初入江湖,请兄台多指教!”

    “我本通州人士,姓庚名睿,李何,我倒是觉得你如此的胆色,还入什么江湖,就凭你逃跑的轻功么?以后别叫李何,改成李勇,太有勇气了!”

    何李一听,太伤自尊了,明显的瞧不起人么?可惜庚睿比她高太多,无需动手,目测也是打不过人家的,平时都是大家捧着说,一下子被人语言打压,还无力反抗,心里憋屈的不行,只好鼓着腮帮,一个人生闷气。

    两个人相对无语,庚睿大概是觉得自己管的太多了,人家闯江湖,就算死掉了,跟自己也没关系,管什么闲事,看把李兄弟气的,所以他打破僵局:“李兄弟,是我失言了,别生气,想怎么走就走吧,我绝对不追了。”

    何李的气刚喘匀称,一听这话,火又大了,感情这天也黑了,深山老林的,连个方向都不确定,往哪走呢?

    但是为了不让人瞧不起,何李还是站起身,走出来,刚刚跑的匆忙,现在举目环顾四周,夜黑风高,远处几座坟地依稀可辨,偶尔几声乌啼,显得十分凄惨诡异,身边树丛倒是还余下几朵未谢的桃花,却是更加孤独凄凉了。忍不住见景生情,轻声低吟“佳节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想不到,我真的只剩愁了”绕了一圈,倒霉的天越来越阴沉,雨点噼里啪啦的打下来,毕竟是个小姑娘,实在没胆子走下去,她想,也许庚睿还在庙里,有个人壮胆,总比这么恐怖的感觉要好。其实,庚睿见她离开,就一直跟着她,只是没明目张胆,而是暗中看着,在听到她吟诗的时候,还忍着没笑,看她惊慌失措的往回跑,庚睿赶紧先她一步,回到庙里,找个位置坐下,一副打坐入定的模样,何李见他还在庙里,心中窃喜,讪讪的自我解嘲道:“外面下雨了,所以回来了”

    庚睿心中暗笑,明明胆小懦弱,还装坚强。不过到底年纪尚小,就不嘲笑他了。

    何李回忆在家里的日子,才知道外面其实没想的那么好,不知道她们知不知道有人当街杀人放火?不过我家里那些保镖可都是高手,人又多,想是没人敢惹的,就是不知道心菊怎么和家里祖母解释了,会不会被祖母惩罚呢?想着想着泪珠不由的涌出来,她忍着不出声,想起庚睿说她哪来的勇气,闯江湖,现在品味,真有道理。

    庚睿闭着眼睛,但何李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他的感官,可怜的孩子,庚睿想到自己十七岁下山,离开师父烈焰凤尊,便随父亲所谓的打天下,终成了通州名人,家业开的也大,玉笛公子也算威名远播了,这些都非他所愿,无奈父命难违,他只能按父亲说的路走。几年来,他觉得自己已经不会笑了。然后,父亲又告诉他个惊天秘密,他才知道自己的祖父、两个伯父、两个亲哥哥,一个姐姐,还有十多个个堂兄弟都被仇家追杀致死,连仆人一共三十二口,都死于何仁德的埋伏之下,而这个何仁德就是何威的父亲,何李的祖父.......当然,庚睿做梦也想不到眼前的何李就是他的大仇人的孙女。

    庚睿正思索着,忽然何李一个闪身,扑到他面前,然后一个噤声的小动作。贴着他耳边说:“有刺客了,可能是冲你来的”

    大概何李觉得自己刚出家门,人易容的这么丑,还穿的那么破,一副穷酸样,肯定没人理,而这个庚睿,一看就是老江湖,人帅穿着也华丽,就算没仇,打劫的也会选择他!

    果然,几个呼吸之间,已经可以察觉有人过来的声音,且还能听到有人说:“在这里”

    庚睿微微暗笑,这走过来的很明显是自己的几个护卫,他们暗中跟着自己,可能是他和何李速度太快,几个护卫居然才跟到这里。

    看到何李紧张兮兮的模样,庚睿也玩心大起,索性一言不发,由着她。

    他们蹑手蹑脚来到门口,只见四五个人越来越近了,何李手心明显见汗,她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赚了个东西,默念三个数,然后马上抛出“啪”的一声,爆炸开来,威力虽然不大,却也吓人一跳,一阵青烟飘过,她扯着庚睿几个漂移“西子百步走”迅速消失了。

    这几个护卫也吓了一跳,什么玩意?特制的炮竹么?公子.....他们不明白这公子是怎么了,还扔起了摔炮……几个人点起火把,却发现庚睿留下的两个字“勿追”他们不敢违令,只好远远跟着,不能靠近。

    摆脱了几个“刺客”何李觉得自己功不可没,洋洋得意起来:“还是霹雳珠厉害,帮我们赢得了逃跑的契机”

    “这就是你走江湖的又一个依仗?心真大”

    何李委屈的快要哭了,只是她平时就温柔惯了,不会反唇相讥。原来她又多管闲事儿了,救人不领情,换来的是嘲讽。其实,庚睿也想呼自己一巴掌,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是不是太担心这个小家伙的安危了,怕他自以为是,怕他乱闯.....

    何李属于那种委屈求全的性格,在家里被人捧在手心长大的,也没人这么挖苦过她。庚睿虽然强势,却嘴硬心软,想想天下有几个真正的高手,何李虽然本事不大,但也机灵,又有这么好的轻功,江湖虽然险恶,但是自保也尚可,人不帅气,却很可爱,若是跟在自己身边,定也护得他周全。连忙改口安慰:“我的意思是你跟我混,我照着你”

    何李闻言破涕为笑:“那好吧,但是我怕刀枪,你们所谓的武器,我觉得就是凶器,我跟你混,你不得带着刀剑,至少不可以在我面前拿出来。不可以让我看到血腥,你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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